這樣的話題在過去,他們師兄弟無距離商談過好幾次了。雖然彼此都知道,他和他都不喜歡女人,但每次聊這些都又是彼此的興趣。顧頌這時候捏著師兄的臉頰把他捏醒來了,若不說就怕他又睡著了。

他淡淡一笑:“喜歡女法師的聲音樣貌,也覺得梅君姐姐的性子很好,美麗善良。”

白泓有撇嘴:“就那樣的一副女妖精樣兒,不就是會唱歌,把聲音練的美好動聽?”

“一個好看的女人被赫連雪那虯髯漢子捆了牛筋繩子,我看不下去,他難道就不能用別的法子對付一個女人嗎?男人家樣子粗魯也就夠了,對待女人還不憐惜。”

白泓是熟悉多國情況的,特別是禮樂這塊兒。他摟住師弟的腰:“烏恆國大祭司的後代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好的嗓子和那一副高挑身段。原來,你喜歡身材好的,還有眼睛鼻子好看的,趕明兒看師兄我去驛館街那兒給你邀請一位康居國的舞娘來。風情綺麗,左看右看,遠看近看都很耐看還舞藝出眾呢。”

顧頌明白這是師兄整治他呢,他也將他兩手按到枕頭上方,逼迫他面對著他的眼睛:“哼!誰不知道你喜歡威儀十足,又魄力非凡的赫,連,雪。神秘莫測的武功,大義凜然的氣度最是你仰望的女人… …。”

他逼上他的唇,箍住他讓彼此大力地翻轉起來。

白泓被激怒了,他雖然力氣不如他師弟,可他也是蘊含了實力的,特別是他的手一反攻即可將顧頌置於底下。

“恩,她是否是我仰望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我必須要彼此仰望… …恩!是不是呢?”換他使勁鉗住顧頌的脊背,他的上半身還是壯闊的,鉗住比他高半個頭的頌師弟,直到他快窒息了他才狂嘯一聲:“你覺得,就我這氣力,什麼樣的女人還能不把我妖魔化了,能抵得住的人就是你。”

“那就是了,女人被男人仰望多了也就不稀罕了,看面相書裡說的,人中淺的就是嬌縱她自個。”

“恩,那樣嬌縱的就不是我接納的,也無須到了時候還需要多討幾房妻妾輪著來對付。”

“會像二殿下乞伏植那樣嗎?白容必定是滿足不了他的,所以他看見梅君就把持不住要把梅君接納到他的仲尼苑了。”

“哈哈哈哈!他那或許就是逢場作戲,看著稀罕,為了應對白容和深宮裡的所有王族內眷保持和睦。只是,我不看好他對白容,我看出來他對她沒興趣。他要得是我們白家能是他的依附。… …。”

白泓這話說的顧頌相信,他那日陪同白容在上元節會見乞伏植,他們的相處就是一個出言需要依附過程,要是他像師兄這樣體貼白容那簡直是發白日夢。那估計很少是她白容那個嬌縱少女過得去他的心頭這一關的,少婦梅君或許能應對他的心思。

顧頌迎合著他的腰部推拿的刺激骨頭,兩人彼此揉捏,你來我往足足按壓一個時辰才消停了。

白泓把燈盞留給顧頌下地去熄滅,他把頭靠近他肩膀睡著了,等他睡熟了顧頌又輕輕地把他移開了,背靠揹他對著窗戶聽著窗外的風聲臥著。

本來還想尋思著白日裡所見,問問師兄他的木雕技藝該學多久才算是出師了。馱龍山上,仲尼苑樓閣那屋簷斗拱卷剎很巍峨獨特,他要是學會那些功夫技藝這輩子也就夠本了。石榴花的窗稜配上那連珠垂簷,想著那仔細處,顧頌漸漸睡著了。

弘月樓東二樓走廊前,那些昔日女琴師們排排坐著,懷抱箜篌身依胡琴手拿撥子奏起《沙石疆舞曲》,繼母石秋月身影婀娜已然將樓臺當舞臺。

忽然,大淵王帶著冷月淑出現在西面二樓。瞬間,大淵王禁衛軍整齊走過來一對沖如東面樓臺,很粗魯地架住石秋月。

“放開我,你們在我大涼的涼州城裡還敢拿了我不成?”

近衛軍校尉很不客氣地對她說:“姑娘,涼州城都是我大淵王上的,你就不要想反抗了,還不快走?”

石秋月別看是纖細弱女子,她呵斥人從來無畏懼,纖手拔下孔雀釵將那利刃抵住喉嚨:“你們離開我涼州城,離開我的弘月樓。這裡是我夫君生前留給我的產業,我死也要死在這裡。”

“不行!你死也是我們王上的人… …。”近衛軍迅速將沉重黑鐵鐐銬套上石秋月的脖子,鎖住她纖細身軀不讓她自行動彈。

顧頌遠遠地看見這一幕使勁渾身力氣,想衝過去解救石秋月,但他手腳被一道門阻止住了,他倒立挺身都無法衝破最後還躺在一團軟軟的物件上。

*

瓷盆裡尖銳地刮嚓聲音,師兄的聲音在使喚他的小丫頭鈴兒。

鈴兒捧著一瓷盆裡盛放的新鮮的大冰塊來,婢女燕兒貼心地遞給栓子一塊厚的棉布巾子讓他墊手。

白泓就坐在窗沿上,對鈴兒說:“你家公子他昨日辰時出門沒穿夾襖,穿那麼少就是為了專門給那些賞樂的佳人看的。他這會兒燒還沒有退,這就看你的了。”

說著他示意讓鈴兒脫了鞋上床來,鈴兒扭捏著不知道是否是害羞還是害怕,他低頭不敢拖鞋。

“公子,還是讓燕兒姐姐上床給我家公子冰敷降溫吧。”小鈴兒扭捏著對白泓這樣說。

白泓也不表示什麼,他走出外屋來到外面。很快管家白二就進來把燕兒叫出去了,鈴兒嚇的哆嗦起來。

白泓讓他麻溜上床給顧頌敷冰,鈴兒只得照辦,他脫了鞋之後露出破洞的襪子和凍瘡腳趾。

小鈴兒摸了摸他家公子額頭像火爐一樣滾燙,他還聽見窗戶外面中庭西二樓走廊上,管家白二在斥責燕兒做事情不夠往日那麼利落。

“公子,奴才想問一下您!燕兒姐姐這是哪裡做得不對了,那白二爺他就帶著姐姐出去了呢?” 顧頌的小丫頭鈴兒,鼓起勇氣想要問白泓的一句話居然就是關心他的婢女燕兒。

“這和你沒關係。你們的白二爺他是專教你們這些奴才規矩的,往後你可要記得,聽白二爺的也別聽燕兒的話。”

鈴兒彎腰不再說話,而是她不敢說了。他家公子身上燒著熱乎乎的,他估計這凍瘡腳要在白公子雪白蠶絲被面上,他得格外小心地伺候了。

“喏!”鈴兒恭敬地應聲,手裡沒有停著給顧頌敷額頭解熱。而他家公子才剛被移了位置躺著,人還昏迷著。

白泓在內居室裡來回踱步,這會兒才辰時三刻,讓石嫣然套車去欣榮琴坊看看白季旺忙不忙,若是他忙就只好請阿舅帶著嫣然去請大夫來。

昨日因為他想邀請乞伏植,把關係拉近些也想讓他透底,確保他們做的大麴能獲得王上滿意,這要趕上親王壽誕也就在二十日了。他承認昨日出門有些倉促,倉促到沒有親手準備師弟的衣裳,結果這個傻子就沒有在外袍內罩上夾襖,這麼不經風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