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闐血統,哈哈!”梅君感到好笑的是,她分明就是也來自於闐國的。隨即,她吻他的兩邊腮:“那如果我給你說,我也是于闐國的血統,而且我還不是賤民。”

“啊,真的嗎?”乞伏植頗感意外,但他很相信這樣身處逆境還姿態矜持的女人。

難怪他對這女子一見如故,這臉龐圓潤這眉眼深邃是端莊的于闐王的宗族女子才有的,但能淪落到風塵的就不知道遭受了什麼不辛。

梅君近日帶著饌香閣部分女子投奔這酒館,那日她遇上赫連雪,赫連雪給她指了一條路,那就是要她攻了乞伏植的心。但她不會像過去那樣傻,要有所保留,還要弄清楚他背後究竟有幾個女人,上次帶著幾個女人去了乞伏陌那裡也是無償而歸。

要說王族最不卻錢和權,可她遇上乞伏陌比寧潛還要吝嗇跋扈。

顧頌等的不耐煩很想找個角度瞄一眼,但就怕被發現了惹乞伏植惱火。這時候,梅君一甩裙襬走下來。

白泓迎面遇上擦肩而過的梅君,她並沒有看他們師兄弟一眼。

白泓顧頌把那木箱還抱在手裡,乞伏植心裡有事兒,臉上顯得略微凝重。他問白泓:“我看你認識她?是在別的什麼地方吧。”

那表情最讓人明白不過的是,他想知道白泓有沒有碰過梅君。

白泓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顧頌急忙解釋:“我們也是眼熟,因為來這裡今日最眼熟,過去就是似乎在哪裡見過的卻又忘了地方。”

“最好如此!”乞伏植撮了一口杏花釀,二十多年了,他沒有像今晚此刻這樣對個人身世感到有歸屬,這是難以言喻的激動。他放下酒盞:“她,你們若是遇見了就給我好生看待著,不許她被人欺負。”

白泓說不出來話了,這事兒他從來沒有遇過。還是他師弟舉酒盞雙手敬了乞伏植,酒一落喉那樣子是英俊瀟灑。他微微一笑:“那若是她以前被人欺負過,您會為她出氣討回來尊嚴嗎?”

乞伏植怒目:“什麼?你把話說清楚,是誰?姓甚名誰,都給我說清楚。”

白泓真是大開眼界同為男人,乞伏植這朝三暮四的手筆大到他這大舅哥無言以對。

顧頌看了師兄一眼,他師兄面有難色,顯然是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於是,他接著端起酒盞又敬了乞伏植:“是太樂署樂丞寧潛大人,他女兒就是寧良媛。寧潛辜負了梅君的心意。”

倘若是顧頌真的這樣說了,白泓非要氣死不可,但他聽到師弟敬酒給乞伏植,站起身卻對櫃檯那裡招手。

人家梅君被誰欺負了,還是由人家本人親口說出來比較妥當,否則他們師兄弟會顯得很難做人。

梅君很快就來了,後面還跟著老闆娘,白泓掃一眼梅君在乞伏植面前猶豫不說話,他起身把錢袋裡剩餘的錢都給了老闆娘:“勞駕您,迴避一下吧。”

得了錢的老闆娘欣然離開,白泓站到木臺階上,盡心地為乞伏植梅君看著不要讓不相干的人上來,顧頌在那兒,他一個少年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

梅君掃一眼顧頌,他並不急著說她的狀況,男人的心思多變,特別是身份高貴而活的放肆的王族男子。

“ 二殿下,我沒有被誰欺負我,我在大淵國過得也還順遂。就是殿下您頭先給我說的那句話,既然有心就給我在城東南置辦個宅子吧。”

這個小意思,他乞伏植必然能滿足。

他長手一伸很想把她攬過來在懷裡好好的疼惜一番,但是人家這時候因為身旁有人,忽然沒那個興致。

白泓轉過來身後,沒有聽見,也沒有看到梅君乞伏植再有進一步的動靜,他就想起送人這會事兒。

“殿下,您若是接著在這裡飲酒看人的話,那是否我再去換個大一點的車來接你呢?”他雖然是大舅子哥,可他身份低微也只能盡心地維護對方王族的身份。

白泓想著他們乘坐的馬車實在是寒磣的很呢,三個男人剛剛好,多個女人太擁擠也會讓乞伏植覺得不舒服。

“我就在這裡,你們可先行回去。”

“不,我們是一起來的,那就還是留下來陪你。”

這酒館,乞伏植是初次來,他的人一時也難以找到他在哪裡。

白泓只得抱著木箱子入座,把琴箱放腳下,至於赫連雪的屬下要用他的馬車送人,那就由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