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寧潛攜女入琴坊定製鴛鴦情封顧頌(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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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白緋沒等她姐表示什麼,她先走近顧頌身旁,掃一眼他的瑟,把一根手指撫上去,古瑟發出流水潺潺的迅速短音:“怎麼,你不認同我阿姐的美貌?”
這聲瑟音加劇了一種逼迫感,她們強烈要求顧頌在這聲音之後稱讚白容的美貌。
顧頌很不樂意他的古瑟被這樣刁蠻的女人亂彈,他立刻搖頭,避開白緋目光,將一塊月白綾蓋上他的瑟,放平這塊綾的時候兩手端平,自然就用手肘掃開了白緋的手。
白容看她妹妹無法說的動這人,她又衝著顧頌白泓說一遍:“那就去乞伏植那裡,給我探個口風唄,他不緊著時候提親,我只做打算也要心裡有個譜啊!”她鮮少地以同等身份商議的口吻這樣對顧頌。
白泓不是那種自來熟地主動結交權貴的人,他也不願意學阿舅那套攀附功夫,他一為難就不說話。
石嫣然也是手裡翻著樂譜沉思不語。只有顧頌悠然抬起頭對白容說:“還不如等我們出春之祭的大樂,那時候必定能遇上二王子的。師兄,若是是那樣,還需要找個藉口靠近二王子才成。”
本來,白容這樣貿然致使白泓顧頌去二王子府,是很牽強的做法。白容聽顧頌這樣一說也就順勢對白泓:“這樣也好。”
顧頌以前避諱與白容說話,現在覺得,想不到她真的也會這麼自卑。他替師兄對白容白緋說:“我們會盡量爭取遇上二王子。”
看著阿兄的紫檀木大屏風都折起來了,人家預備要出王室的春之祭大樂,白容也不好再多停留,拽著白緋就出來泓芳居內院。
出了泓芳居外院,走上樓梯,白容問白緋:“你就那麼在意顧家那個破落子弟?”
白緋眼睛望著二十尺外的那扇窗,以手指橫在唇上示意白容小聲點。
“就是看著他做事認真踏實,奏瑟的時候專著到臺下所有女人都看著他呢,與其被旁人覬覦,那還不如被我看著得好,阿姐你說對嗎?”白緋對顧頌是越來越心動。
她真的對妹妹的眼光感到憂慮,這時候居然看上了無依靠的破落子。
白容眼角翻了翻,不以為然也不表示此事,僅對白緋說:“回家吧,等著也看著姨母今日還有什麼叮嚀的。”
白緋一想到姨母冷月淑還在家裡,她就渾身來勁頭:“對,我也要跟著阿姐你練習頂蘿行路。”嫁給高門就是姐妹二人的理想。
泓芳居內,石嫣然對奏不成就返回了詠雨閣,穿過他家院門進入木料房,遇上拄著柺杖的哥舒夜,兩人一起刨起幹樹枝來,也翻看玉器製作的書卷。
申時正,顧頌白泓琴瑟對奏到兩腿發麻,他們撐著傘,一路步行到東街欣榮琴坊。
天上雪花已經從粉末變成了小羽毛絮灑落在地,京城的居民駕車騎騾子小心地走在路上,騾馬鐵蹄響徹出來的“嘚嘚”聲,巡弋都城計程車兵三人一組踏在積雪上發出厚實的“咯吱”聲。
這些景象看在顧頌的眼裡,他似乎嗅出了不尋常。類似於廣武城的那種緊張氣息,他還歷歷在目。
今日師兄弟都穿著石令婉新作的短襖,白泓乾脆就帶著顧頌徑直走入琴坊店門。
店堂內進來逛的客未因這雪天減少,白泓看那情形明白這都是慕名而來,就算不買也來看看的人。這是個好事情好兆頭,商人的商機就是這樣的開始。
他們看著兩名儀表清雅的公子進來,下意識地掏出銀袋子:“夥計,我要那個洞簫!”
“店家,你那把三絃子給我說個價嘛!”
他們彷彿不這樣就沒法表示出仰慕,那是對他們在上元節竟樂中對白家樂班傾倒性的仰慕。
顧頌有些好奇掃了幾眼,這種仰慕,白泓是見多了也無所謂。
他脫下外袍交給店夥計,走近待客的內室就看見了寧潛那鼠輩。
外形總給人冷又橫的白季旺,他照例待寧潛如上賓,親手為他奉茶,此人一身官制紫衣大衫,那雙老鼠眼不時地瞟向店堂內鎮店的古琴“神農”。
到了這欣榮琴坊內了,寧潛還端著昔日那副高人一等的架子,看見白泓進來就眼睛眯著說:“你小子這回承載聖恩可不要得意,我今日就特地繞過來告誡你的,這你得感謝我。”
寧潛端坐著,將一頁圖紙擱上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