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卷46、偷雞不成(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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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來說,金簡的分析不為過。
永瑆坐下,深深垂首,細想半晌,卻還是抬起頭來,疲憊地搖搖頭。
“不,舅舅,這一趟渾水,我不趟。”永瑆細眸緊閉,“舅舅可以作準宗室、朝臣,乃至兄弟之間的力量對比,可是舅舅卻也做不準一個人的心思那就是我皇阿瑪啊,是不是”
“那些號稱心向於我的人,那在後頭安排金從善此事的人,我看他不是在推舉我,他是在害我啊他難道不知道,就因為這一件事,倘若我有半點異動,皇阿瑪都能要了我的命去”
雖說是天家父子,可是皇帝一向恩怨分明。對於他所看重的皇子和皇孫,如小十五和綿恩阿哥這樣的,皇帝可以不論其生母的出,慷慨地付出所有的疼;而對於如當年的皇長子永璜、乃至那拉氏所出的十二阿哥永璂,皇帝也完全可以顯露出冷酷無,絲毫不在乎所謂血脈相連去。
這些年來,永瑆在宮裡親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那些教訓對於他來說,已經夠慘烈。
夠了。
金簡默默看著自己的外甥。
他心下明白,他姐姐淑嘉皇貴妃所出的皇子裡,此時已經唯有十一阿哥永瑆才有承繼大統的希望。因為四阿哥永珹已經出繼,八阿哥永璇腿上有疾倘若十一阿哥這麼就放棄了爭儲的打算,那麼他們金家有史以來最接近皇權的一次機會,就要如此消逝而去。
不能不說,太過遺憾。
畢竟他姐姐是皇貴妃,且入葬帝陵,這些都足以叫人相信儲君可能是淑嘉皇貴妃之子。便是來要更改詔書,也有足夠的理由使人信服。
可是十一阿哥說不想,那他就也明白該收回這個心願了。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敢,而是心下還是明白,這個念想其實從一開始,也只能是個念想罷了,只能在心頭那麼一個旋兒,繞過去,然後過了就過了。
因為他跟十一阿哥一樣明白,他們最大的“阻礙”,永遠繞不開的那個最為要緊的人皇上,不是他們敢左右之人。
其實金簡在其他人眼裡,已經是一個頗能窺知皇帝心意的天子近臣。
因淑嘉皇貴妃母家是高麗人後裔,故此李朝使臣極為重視與金家人的交往。李朝的使臣寫給自己國王的奏本里都說,金簡乃是大清朝僅次於和珅,第二得皇帝寵幸之臣,“恩寵甚赫,賜予便蕃賜予頻繁,為和珅之亞”。
李朝使者的文字雖說難免有些誇大其詞,但是雖說不敢確定金簡一定是那排位第二的寵臣,但是他因內務府大臣,為天子近臣,頗得皇帝信任,這卻是可以肯定的。
可饒是這樣的金簡,這一刻卻也當真不敢說自己就是深知聖意的儘管和珅一向自負,號稱最知聖心;金簡卻從不敢這樣想。
越是相處,越是明白,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其地位高不可攀,其心深不可測。
金簡望住永瑆,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永瑆說出這個決定,反倒也是長出一口氣,含笑起。
“我倒輕鬆了。方才那一刻,只是想一想,我的心下都是沉重不已。就更別說當真要去經營此事我真怕會因此而折壽”永瑆拍拍手,“快點回京吧,我也得跟五叔和恭親王去學學,回京之後也給自己辦一場喪事去,去去這一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