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卷32、什麼都沒有了(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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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便也點頭,“對啊!”
永琪便是緊緊一閉眼,猛地一拍額頭:“糟了!這麼說來,覺羅阿永阿是被皇阿瑪給革職了!”
愉妃嚇得慌了神兒,“兒啊,你仔細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了啊?”
永琪緊閉雙眼,咬著牙關,從牙縫兒裡擠出來:“……兒子要為皇后求情,自知不能自己一個人獨力求情。兒子也曾攛掇過其他兄弟,結果沒想到他們倒是齊心,沒人肯與兒子一同聯名去。”
“兒子無奈,自然要聯絡宗室和覺羅。”
宗室裡頭,誰不知道果郡王曾經跟永琪關係最好,結果九洲清晏一場大火過後,成就了永琪的孝心之名,反倒弘曕受了牽連,被革去親王,只剩個貝勒;這才兩年之間,明明那麼年輕的弘曕,竟得了重病而死——這明明是連驚帶嚇,窩囊死的啊!
其餘宗室這便都小心自保,面兒上雖說不得罪永琪,卻都沒有答應跟永琪一起聯名的。
宗室們給出的理由也是明白:終究皇上並未明示皇后究竟是怎麼了,皇子們是得了旨意,可是宗室們卻沒有啊。皇上沒叫他們知道的事兒,他們怎麼敢上奏本求情去?那豈不是等於向皇上承認,自己探聽宮裡的訊息去了?
永琪也是無奈,只好放棄宗室,又去覺羅之中尋找。
結果,永琪就找到了這位身為刑部右侍郎、又兼任鑲藍旗滿洲副都統的覺羅阿永阿去。
永琪能挑到這個人,實則當真是一步好棋:阿永阿既是覺羅,說話自比普通大臣更有分量;二來他還是鑲藍旗滿洲的副都統——那拉氏母家在她正位中宮抬旗之前,就是鑲藍旗滿洲的旗份。
阿永阿這樣的雙重身份,若上奏本為那拉氏求情,便都是在職責所在,合情合理。
永琪自己遞上奏本去之後,阿永阿果然也跟著上了奏本。
對於永琪的奏本,皇帝始終沒給批覆,連口頭的說法都沒有。永琪原本以為等過了端午,皇阿瑪忙完了眼前這些事兒才會與他說到此事——卻原來,五月初二日那天,皇阿瑪尚且在齋宮齋戒呢,卻悄無聲息地就將阿永阿給革職了!
愉妃聽了也是呆坐原地,面色有些發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永琪越發坐不住,起身向愉妃告退,“兒子得回去見見阿永阿。額娘先彆著急,等有了訊息,兒子再進內向額娘稟報。”
這是大事,愉妃也不敢攔著了,這便只急慌慌道,“永琪啊,你千萬小心,啊!你千萬與這個阿永阿說明白,別叫他將你給供出來,別讓你皇阿瑪知道了是你將他的密旨給偷偷兒傳出去了,啊……”
永琪深深吸口氣,“額娘別慌。他好歹還有些把柄在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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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慌忙出了內廷,回到福園門內他的住處兆祥所去。
幸虧挨著福園門住,一扇大門通內外,叫他這個當皇子的也能方便與外臣溝通。
永琪叫三德、四書幾個趕忙到福園門去打聽。福園門外是在京各家宗室、覺羅們府裡那些探聽訊息的人,個個兒都是訊息靈通。
不多時三德和四書就打聽回來了,果然如永琪所猜想,覺羅阿永阿是被革去了刑部右侍郎的職去了!
三德道,“說起來,覺羅阿永阿上奏為皇后主子求情……皇上大怒,召九卿議罪。結果同為刑部侍郎的錢汝誠為阿永阿說了句軟話,說阿永阿家有老母需要奉養。結果皇上將錢汝誠也給革職,攆回家叫盡孝養親去了……”
永琪跌坐在椅子上,半天動彈不得。
糟了,當真是糟了。
皇阿瑪雖尚且還未與他發火,可是憑皇阿瑪如此對待兩位大臣的堅決態度上,可見他這番怕是當真走錯了一步棋了。
——他原本篤定,皇阿瑪不會廢后的啊!
難道是他錯了?難道皇阿瑪這是當真動了廢后的念頭去?
可是明明這阿永阿在三月間,剛被皇阿瑪下旨議敘;四月間就加了一級去啊!而阿永阿和他為皇后寫出的求情奏本,是在四月間才發出的……他原本還以為,皇阿瑪給阿永阿加了一級,這是對阿永阿求情一事是欣賞的!
卻原來,他是被麻痺了。
皇阿瑪……他當了皇阿瑪二十多年的兒子,卻直到此時,他發現自己還是無法看透皇阿瑪的心啊。
永琪緊閉雙眼,心下又是顫抖,又是一片荒涼。
忽地,他猛然睜開眼,“阿永阿是三月間議敘……訥蘇肯,皇后的侄子、承恩侯訥蘇肯,不是也在三月間,被皇上下旨議敘麼?”
永琪一拍桌子,“去,設法到承恩侯訥蘇肯府中找個人問問,他可曾得了信兒了,他又有否給皇上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