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卷19、報應到了(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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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蟬瞧出婉兮的神色有些不對,這便也不敢隱瞞,忙深蹲道,“回主子,是……高雲從。”
婉兮皺眉,“我想,怕也就是他。”
這回南巡,皇上身邊兒跟著的都是老人兒,那自然都是多少個人都只張同一張嘴的鐵板一塊。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回高雲從來,替了毛團兒去,叫毛團兒留在京裡了。
玉蟬忙問,“主子……這可有什麼不對?”
玉蟬自然明白,在這後宮裡啊,便是幫主子探聽訊息,卻也不能是亂打聽的。若是找的人不對,一來不敢保證訊息一定是作準的,甚或還有可能叫人給鑽了空子,故意傳過假訊息來;
二來,若是這個傳話的人不妥帖,將來指不定不能幫主子保守這個秘密,倘若嚷嚷得宮禁皆知了,那她這就不是為主子效力,倒是給主子招災了去。
玉蟬這便趕忙解釋,“高雲從雖說在毛爺回宮之後,調職到奏事處去了,可是一來他從前那些年都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也一向對主子恭敬;二來,高雲從原本當年也是毛爺舉薦進來的不是?奴才想著,他給的話兒,當可做準兒了去。”
婉兮搖頭,“沒事,是我走神兒了些,叫你們懸心了。”
玉蟬她們都是給她探聽訊息,婉兮自不該生疑去。況且高雲從一向有孝敬她的心,她也知道。
她只是,忍不住擔心,眼前烏什這事兒太機密,高雲從身為皇上御前的人,其實是不該嘴邊兒沒把門兒的。
便是她,她自己也還是覺著,高雲從也不該這麼順當就將這話直接給說明白了。
倘若高雲從有心孝敬她,實則只需要雲遮霧罩地點撥幾句,叫她隱約知道是回部又出事兒,這也就夠了。
這件事皇上還沒正式下旨呢,這便是還沒給此事定調子,那高雲從就敢搶先兒了往外說——這當真不是好事兒。
婉兮又由此,忍不住回想高雲從忽然從皇上身邊兒調離的舊事去。
其實直到現在,婉兮也還不清楚高雲從為何忽然從御前被調到奏事處去了。她和身邊人便只猜測,許是因為毛團兒回宮來了,皇上便將近侍的這個缺留給了毛團兒。
可是……即便是毛團兒回來了,也不是非要將高雲從給挪到奏事處去啊。終究養心殿裡伺候的人還那麼多呢,何至於就擠不下一個高雲從了去?
婉兮心下不由得懸起——難道說,是高雲從犯了什麼錯兒,才叫皇上將高雲從給貶到奏事處去的?
那高雲從究竟是犯了什麼錯兒?——是不是,也如這次一般,是嘴上沒把門兒的罪過?
那高雲趕在毛團兒回宮前後那些日子,究竟說了什麼不當說的話去?
婉兮越想,心下越是莫名地惶急。彷彿什麼答案已經就在眼前兒了,可是她卻一時還是對不上茬口兒去。
“不管怎麼著,這次你們替我賞他;可是下回若是還有事,便別去找他問了。”婉兮抬手按了按眉心,“終究御前這麼多人呢,不必非得跟他問的這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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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婉兮的神情,玉蟬察覺不對勁。這便使眼色叫旁人都退出去。
殿內只剩下婉兮和玉蟬兩個,玉蟬這才趕忙撩袍跪倒,“主子,奴才今兒是辦錯事兒了。奴才愚鈍,方才使勁想了一會子,只覺——怕是這事兒原本太過機密,終究容嬪和她兄長,以及回部的幾位王爺都跟來江南了,故此西域有變,皇上暫且還沒給出話兒來。”
“那這個時候兒,便是高雲從,也是不該搶先將這話兒說出來的。雖說他是幫了咱們,可是這幫襯反倒有些阿諛攀附的意思,反倒叫主子覺著高雲從這人,不值得託付了。”
婉兮點頭。
不愧是玉蟬,不愧是接任玉壺、二妞、玉蕤,成為她宮裡掌事兒女子的,果然能夠體察到她的心境去。
婉兮嘆口氣,“他如此嘴上沒把門兒的,今日他能將這話說與咱們,明日說不定也能將這話說給旁人;又甚或是,將咱們與他打聽的事兒,也統統告訴別人去。”
玉蟬面色也是一白,“主子治奴才的罪吧。奴才今兒這是腦袋變成死榆木疙瘩了!”
婉兮幽幽垂眸,“這回的事兒便也罷了,我暫時瞞著皇上就是。”
終究高雲從是毛團兒引薦進來的人,況且若皇上要查問起來,難免連累到玉蟬去了。
“只是……”婉兮垂首沉吟,“我終歸想知道他當初是因為什麼挪到奏事處去了。你們日後倒也不必刻意迴避他,該怎麼說話還怎麼說話,只是嘴上多安個把門兒的就是。”
婉兮挑眸,靜靜望住玉蟬,“你便也將我今兒的態度,拈些出來說與他……叫他生些兒惶恐,為了保命,他自己會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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閏二月初八日,皇帝那邊兒依舊壓著烏什的訊息,並未有旨意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