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135、蠢蠢欲動(七千字)(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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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歸說,笑歸笑,婉兮的心思終還是懸在忻嬪那兒。
“如此一來,忻嬪頭上倒沒了個彈壓的人了。”
若是那拉氏走了,隨駕主位裡,位分最高的,反倒是語琴和穎妃這兩位妃位去。只是語琴終究是江南漢女出身,穎妃是八旗蒙古,母家身份上自是沒法兒跟忻嬪這位滿洲鑲黃旗、七省總督的女兒相比。故此婉兮倒是擔心語琴和穎妃兩個,倒難節制了忻嬪去。
玉蕤也是有些擔心,“這樣一來,豈不是倒叫她更容易得了機會去?”
婉兮垂首細思,心下有個影影綽綽的感覺,只是一時倒是還不敢作準,只得搖頭作罷。
愉妃也得了訊息,一時便是歡喜得忍不住狠捶了炕桌兒幾下。
便是手都給捶疼了,卻也是解恨的。
“五月初三她內侄兒得了升遷去,實授了副都統,她便得意了!這才幾天,她自己就被皇上給攆走了!堂堂正宮國母,哎喲,真是丟人啊。”
愉妃歡喜了會子,便也趁著鄂凝來請安,便將這訊息由鄂凝帶給了永琪去。
從五月初五將養了這些日子,日子一天比一天熱,加之幾位太醫的著意調理,他的腿已是緩解了不少去。只是終歸遺憾,這次竟然沒能隨駕木蘭,倒叫幾個兄弟、侄兒搶了機會去。
終究這會子永瑆和永璂還小,永瑢已然出繼,永珹也是遲早出繼,永璇的腿不濟事那麼兄弟之間對他的影響還不算大;真正叫他心下有些膈應的,反倒是侄兒綿德。
綿德是皇子皇孫裡此時唯一的親王,又加上還有那麼個福晉,如今年歲與永琪也是相仿,倒是對永琪威脅最大。
再聯想到那日賽龍船的經歷,永琪心下便是越發放不下。
“那天聽著阿日善的意思,她竟然是早就知道我的腿有了病的。彷彿是去年秋獮,從我這腿坐下病伊始,她就知道了。”
愉妃聽了也是嚇了一跳,“她是怎麼知道的?”
愉妃和永琪母子剛千方百計在皇上面前說,永琪的腿是在救護皇上的時候兒傷到的,以得皇上的愧疚和憐惜;可若是這個阿日善知道永琪的腿早就病了,那這話兒便不成立了。
況且阿日善還是綿德的福晉,那阿日善必定不會放過捧高綿德、貶低永琪的這個機會去。
永琪目光暗沉,“兒子這些日子一直在回想這個緣故。她既然從去年秋獮就知道了,那必定是與去年秋獮的事兒有所牽連。”
永琪挑眸望了一眼愉妃,緩緩道,“額娘可知,去年秋獮,兒子當真遭遇了些不順。若不是那些不順當,兒子便也不至於勉力爭勝,才叫這腿越發疼了進骨頭去。”
愉妃終究自己也是出自八旗蒙古,母家祖上也是科爾沁蒙古的一員,故此她便猛然一蹙眉,“木蘭地界,已是近科爾沁草原。那阿日善就是三額駙色布騰巴勒珠爾的女兒,自是科爾沁左翼中旗的公主。她便是在京師辦不了的事,可是在她科爾沁母家的封地上,卻沒有辦不了的。”
永璂便是一個激靈。
“彼時行圍,周遭護衛的都是科爾沁各部兒子行圍之時,原本一馬當先,可是卻屢屢受挫。彼時尚且沒留神是為什麼,這會子經額娘提點,倒叫兒子不能不想到這一層去!莫非即是阿日善為了助力綿德,故意給兒子使絆子?”
愉妃聽罷也是忍不住地冷笑,“如何就不可能呢?瞧她在端午那日,不顧一切甚至登上龍船,為綿德擊鼓助威的模樣兒,那她就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
永琪不由得攥緊指尖,“原本是兄弟相爭,我只防著幾個兄弟就是了;卻不成想,如今卻還要多防著一個侄兒。”
愉妃也是嘆口氣,“誰叫皇上現在遲遲不肯立儲,而他偏又是長房長孫,又是皇子皇孫裡唯一的一個封了親王去的;又加上阿日善這麼個嫡福晉難免叫他想多了去,起了貪念。”
永琪目光陰鬱地望住自己的腿。
“兒子今年雖不能隨駕秋獮,可是去年的事兒總歸得查個清楚!兒子這便叫人去查。倘若此事當真與阿日善脫不開干係,那她就也別怪我這個當舅舅的了”永琪說罷也忍不住苦笑一聲兒,“她是嫡公主的女兒,興許我這庶出的皇子,在她眼裡,她也從來就沒將我當成過舅舅去吧?”
忻嬪照著陳世官開的方子連服了三天,果然覺著身子說不出地舒坦。
心尖子上那股子鬱積了許久的燥火,當真是不見了。她只覺手腳輕盈,心臆間是說不出的歡喜。
女人的容顏跟身子是相通的,身子調理好了,面容自然呈現出好顏色來。
這日早上給皇太后請安時,遇見皇帝,便連皇上都上下打量她好幾眼,說,“這幾日倒見你模樣兒新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