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62、都是鍾情惹的禍(畢)(第2/3頁)
章節報錯
“也是,她是尊貴的皇子福晉,我跟博容呢,不過都是‘皇子使女’,與人家嫡福晉怎麼比呀?我們便是誕下孩子來,可以就還是人家的奴才!”
玉蕤輕垂眼簾,“可是你瞧,你和胡博容相繼失了孩子之後,愉妃可曾叫細查了?她又可曾問過那嫡福晉去什麼?倒是依我瞧著,她如今還是對那鄂氏極為親厚。”
“也是啊,對於人家這個當婆婆的來說,只有鄂氏這個嫡福晉才是兒媳婦兒。你和胡博容啊,依舊還是‘使喚女子’。”
英媛緩緩坐直,面上已是掛滿了冷笑,“姐姐說的何嘗不是?便連進宮請安,或者皇上賜同樂園看戲,她都只是單叫咱們嫡福晉陪著。我跟博容,是永遠上不了檯面,不會被她放在心上的。”
玉蕤輕嘆一聲兒,“我原本以為,她便是不看在你們的面兒上,好歹看在你們的孩子的面兒上……你們便沒資格當她的兒媳婦,可是你們的孩子終究是她血脈相連的孫兒、孫女啊!孫兒孫女前後腳地夭折,難道她就不心疼麼?”
英媛離去,玉蕤將這些話全都稟告給婉兮。
婉兮靜靜點頭,“永琪就是永琪,歷來做事都要比旁的皇子更沉穩一些。便如這回,他選擇將翠鬟的事兒告訴給英媛,而沒有說給愉妃,這便是他比他額娘都更高明之處。”
“若此咱們自是承了他的情;而英媛又能感受到永琪的寵愛,便是在咱們面前,也只會為永琪多說好話。這便於公於私,對他而言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玉蕤也是點頭,“我冷眼瞧著,我那妹子自是因此而對五阿哥更加情根深種。情是迷障,我原本擔心從她那兒怕是得不到五阿哥什麼有用的訊息去;不過啊,多虧五阿哥還有愉妃這麼一個額娘,英媛便是與五阿哥情深,心下卻也對愉妃頗有芥蒂。”
“心有不平,便總想傾訴。我忖著便是英媛不會說五阿哥什麼,可是好歹咱們能從英媛嘴裡聽見愉妃的訊息,那倒是也夠了。”
婉兮點頭,“你也別難為著英媛,終究她是夾在當間兒的。咱們便也不必跟她問五阿哥的事兒,只問關於愉妃的就也夠了。”
玉蕤點頭,一偏首,還是為了翠鬟的事兒湧起愁悶來。
“……原本以為那話本子牽連到了明義,已是夠要命了,這回竟被人瞧見她是去了阿哥所!這個翠鬟,我怕是要提前設法送她出宮了。”
婉兮想了想,“既然事已至此,你便將她叫來,咱們索性當面將話問清楚了吧。”
翠鬟被帶到婉兮寢殿,見殿內唯有婉兮、玉蕤兩人,暖閣的隔扇門都關起來了,她心下已有覺悟,這便跪倒在地,兩肩簌簌不停。
玉蕤先翻開了那話本子,指著上頭明義的那首詩問,“我也幾番番問過你了,這話本子是誰寫的,是打哪兒來的,可是你總不肯說!你好歹跟我一場,我也沒將你當奴才看,只把你當成自家小妹一般,我便也沒捨得難為你,不說就不說了。”
“可是你這話本子上頭,怎麼會出了孝賢皇后二哥、傅清傅二爺家的二阿哥明義的詩來?那我就不能不問清楚了!你若聰明的,便照實與我說了,管什麼我都能擔待;可若你還是嘴硬,到時候兒若是反倒鬧出什麼來,那我便也保不住你了!”
翠鬟一聽就嚇傻了,驚愕地望住那首詩,“孝賢皇后的侄兒?明、明義?誰,是誰呀?”
“他的詩怎麼會在,在這話本子上頭?”
翠鬟這模樣兒叫玉蕤也是一愣,回頭與婉兮對了個眼神兒。
婉兮輕輕點頭。翠鬟這模樣兒,不像是做戲,怕這裡頭果然是有些緣故。
玉蕤冷著臉將話本子遞給翠鬟,“你自己看!那還是你自己的筆跡,便分明是你自己一筆一劃親筆抄寫下來的。你怎會不認得?”
翠鬟嚇得兩眼落淚,“回主子,奴才是真的不認得。這話本子的確是奴才親筆抄寫下來的,可是彼時奴才也只是見原本那樣稿上頭也有這樣一首詩。因這話本子沒有刊印本,原樣兒也是手抄的,故此奴才也分不清這竟是後來有人格外題寫的,還是原本應該是那書裡就該有的……故此,這才依樣畫葫蘆,也在一模一樣的位置,一式一樣遞給抄錄了下來。”
“可是究竟這詩是出自何人之手,奴才是半點不知啊!”
聽翠鬟如是說,婉兮便也緩緩道,“若原樣兒裡,那詩也出在邊角這個位置,那倒是像有人格外寫的題注,未必是寫書之人的手筆了。”
玉蕤聽著,這便也稍微鬆了半口氣;可是後頭那半口氣反倒更高高兒地提到嗓子眼兒了。
“既然這話本子未必與明義有什麼牽連,那便唯有與阿哥所的牽連了!翠鬟,你在宮裡好歹也伺候滿一年了,你該明白,這事兒若是扯上皇子,那隻會幹系更大!”
婉兮輕垂眼簾,指尖兒輕輕撥弄左邊腕上一對兒的“白玉凸雕纏枝花手鐲”,“翠鬟,你總該叫我和你瑞主子知道,你去見的是哪位皇子。”
翠鬟已是不敢再隱瞞下去,伏地叩頭,“回貴妃主子、瑞主子,奴才去見的,是……是八阿哥!”
聽完翠鬟的招供,婉兮和玉蕤也都不由得對視一眼。
玉蕤更是急得將那《石頭記》劈頭蓋臉砸在了翠鬟頭上,“你好糊塗!且不說官女子私自與皇子結交,已是犯了規矩;更要緊的是,你難道不知道八阿哥今年就要娶福晉,兩個月後就要正式行聘了!你在這個節骨眼兒跟八阿哥私相授受,鬧出這麼一出來,這又成了什麼?!”
翠鬟淚落如珠,“回主子、貴妃主子……奴才,奴才自知身份,絕不敢造次。奴才與八阿哥……也從不敢私下見面。算到如今,也不過是去年中元之夜在萬花陣見了一面,再就是今年為了這話本子才見了兩回……”
“奴才知道八阿哥大婚在即,也知道八阿哥的福晉是兩江總督尹繼善大人的女公子,那樣的身份是奴才仰望都不及的……奴才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更不敢攪擾了八阿哥的婚事。”
玉蕤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便斥道,“你先出去吧!先在自己的耳房裡待著,沒我的話兒,你便不準出來!平日的當值,也都不用你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