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39、皇十五子(畢)(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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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嬪一捶錦被,“是皇后沒用!我總以為這回令貴妃隨著一起去木蘭,皇后如何能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去?這一路上,只要有機會在車馬上稍微動一點手腳,一切就都是易如反掌了。可她竟然叫那令貴妃就這麼穩穩當當地回來,穩穩當當地生下了孩子去!”
樂容也是嘆了口氣。
若說上回令貴妃帶著十四阿哥的胎,下江南去,她家主子好歹還能策劃出語琴的父親捐官的那回事兒,成功地驚到了婉兮的胎氣去呢。故此啊,這十四阿哥沒能熬過種痘去,這其中多多少少不能說半點兒沒有她主子的“功勞”去;這回她主子以為有那拉氏在,用不著她動手了,可卻沒想到那拉氏這麼不中用!
只是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樂容只得道,“……終究,還是因為傅公爺謹慎吧?令貴妃這一路回來,都是傅公爺親自護送的。有他那麼位高權重、凡事細緻的人護著,便是皇后主子也使不出來手腕不是?”
傅恆的分量,忻嬪又豈有不知的。她便也只得眯了眯眼,“……算她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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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直到天亮,忻嬪是怎麼都睡不著了。罵過了那拉氏沒用之餘,更是忍不住要咒罵愉妃幾聲兒。
樂容倒是輕聲勸,“主子這會子又何苦陪著她們一起上火?總歸啊,這會子令貴妃又生下皇子來,皇后和愉妃是最懊惱的。主子這會子樂得看她們笑話兒去罷了。”
“等她們從木蘭回來,想來皇后和愉妃跟令貴妃之間還有一場好鬥。她們互鬥,皇上那便出了空當來。主子正好樂得抓穩了這個機會,攢起勁兒來去復寵呢。又何苦陪她們一起幹耗去。”
忻嬪倏然抬眸,凝住樂容,終是收起了戾氣,露出了笑模樣兒來。
“好樂容,你說得對。若我有皇子,這一刻才是天塌下來呢;可是我這會兒沒有啊。”
“我與其這會子就跟著她們一起著急去,還不如收回心思來,全心全力地想法子先生下一個皇子來再說,也不遲。”
樂容含笑點頭,“安寧大人已經送進信兒來,說皇上在避暑山莊已是下旨,將現任蘇州布政使蘇崇阿革職,發配伊犁去效力贖罪。”
“哦?”忻嬪揚眉吐氣,“太好了!”
樂容見主子終於笑了,這便說得更歡,“皇上當真是恨極了這個蘇崇阿,將他發配到伊犁去,竟然還叫他自備盤纏!可見皇上惱他身為藩司,本是管錢糧的官兒,卻管不明白,便要他自己也從資財上贖罪呢!”
忻嬪聽了也是一聲兒輕哼,“好好的蘇州布政使,管著江蘇那麼多的銀子。偏還就趕在皇上預備第三次南巡的時候兒,賬面上出了這麼多虧空……虧空已是大罪,更是擾了皇上南巡的興致,皇上不惱他才怪!”
忻嬪說著也是緩緩浮起得意之色來,“那蘇州布政使的官兒,人人都覺油水足,人人都想當。可是啊,卻並非誰都有那個本事,能在那個位置上坐得穩,又能站在河邊兒不溼鞋去。”
“這個蘇崇阿也是可憐,今年一月才當上的蘇州布政使,結果這才十月就給革了。沒那個本事卻還要削尖了腦袋來染指這個位子,到頭來一年都沒當滿,就落得了這麼個下場去。想來他一月間履新上任的時候兒,也曾經志得意滿,從沒想到過自己的前程只有這麼短短九個月去吧?”
“可是他到伊犁的路,可還長著呢,夠他走的了。”樂容便也含笑道,“那是。唯有咱們安寧大人,前後幾次擔任了那官職去,從未出過什麼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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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兒,窗外的天色終於緩緩亮了起來,忻嬪的心情也平復了下來。
她垂首想了想,“蘇州布政使出了缺,我姐夫可說沒說,皇上是不是叫他回去補了?”
樂容這才輕嘆一聲,“姑爺那邊給了話兒,說皇上在避暑山莊裡,而姑爺並未隨駕,故此皇上並未以此事召對姑爺。”
忻嬪便是一皺眉,“哦?皇上難道另有人選?”
樂容點頭,“聽說皇上是調了湖南布政使彰寶來補這個缺。彰寶的湖南布政使,由四川按察使永泰補授。”
“彰寶?”忻嬪微微眯了眯眼,“也是咱們滿洲鑲黃旗的那個彰寶?”
樂容點頭,“是,鄂謨託氏。”
忻嬪輕嘆了聲兒,“倒也是個能幹的。如此說來,我姐夫究竟能不能重新拿回那個位子,倒還需要等等再看。”
忻嬪心下有些鬱卒,不過隨即倒也緩緩而笑,“倒無所謂,我倒要看看這個彰寶到蘇州接下這個爛攤子,是不是會水土不服!蘇州的水有多深,可不是他從前任職的湖南可比的!”
樂容便也道,“終究這會子咱們家姑爺依舊還是蘇州織造……這蘇州的水有多深淺,姑爺一定有法子叫這位彰寶大人好好兒地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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