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18、疼就對了(八千字畢)(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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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是端午,卻也恰好是太和殿策試天下舉子的日子。兒臣先行告退,此處一應事體,皇額娘先叫慶妃問著;最終還請皇額娘定奪就是。”
皇太后便也點頭,“殿試乃是為國掄才,是國之大典。這點子後宮裡的雞毛蒜皮的事兒,自不該阻礙了。你快去吧,此處諒她們都鬧騰不起來!”
皇帝這才含笑起身。
那拉氏也跟著連忙起身,率領眾人,一同向皇帝行禮,恭送聖駕。
皇帝一路往外走,走到語琴面前停步,點頭道,“是你宮裡的人,便凡事都由得你問。今兒本是過節,便別擾著皇太后不痛快。這事兒便都撂給你,只待你問清楚了,將結果回奏給皇太后就是了。”
皇帝雖說是在語琴面前單獨說的話,可是膛音如鍾,倒叫殿中眾人都聽了個清楚。
語琴自更有了定心丸兒,半蹲行禮,“妾身不敢有負聖望。”
皇帝含笑點頭,這便大步去了。
語琴得了皇上的話兒,便更不客氣,起身走到鄂常在面前,居高臨下。
“方才我問你的話兒,愉妃替你答了半晌,可是你卻還半個字兒都沒回呢。”
“愉妃是好意,替你說話,護著你;可是我今兒要拿到的卻是你的口實!”
語琴緩緩蹲下來,臉與鄂常在的臉靠近,眼睛盯著眼睛。
“今兒當著眾人,你已然到了如此地步,我便奉勸你,有話早早兒都說出來。”
“若是有人挑唆了你,那你便招供了出來,還能為你自己求一分贖罪的機會;若當真是沒人挑唆你,而那會子咱們清暉閣裡又沒有旁人在,那上至皇太后,下至我,就也只能認定了,蘭貴人那臉,就是你動的手腳。”
鄂常在伏在地上,絕望地抬眸凝注語琴,眼神裡是近乎垂死的掙扎和猶豫。
殿中寂靜得如同死了一般。
忻嬪緊緊盯著鄂常在,心下也是揪緊著。
她也與鄂常在有舊,故此她方才當真害怕鄂常在會揪住她來。不過幸好,鄂常在還是寄希望於愉妃去了。
——不過想想也是,她現在已是失寵的狀態,鄂常在便是揪著她,她也救不了;還不如愉妃,好歹是妃位,還有永琪那麼個爭氣的皇子。
深知內情的樂容也緊張得掌心都是冷汗,在忻嬪旁邊兒低聲問,“……主子,咱們該如何防範?”
忻嬪咬住唇,低聲道,“這會子鄂常在若想自保,她就得端出愉妃來,說是愉妃叫她害蘭貴人,而她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可若這樣一來,愉妃倒了,五阿哥永琪必定受影響,那鄂常在寄託在五阿哥身上的希望,便也碎了。”
樂容點頭,“所以主子說,她是寧肯賠上自己,還是會端出愉妃來?”
忻嬪深吸一口氣,眸光一轉,望向皇太后去。
這會子其實無論鄂常在,還是愉妃,抑或是蘭貴人怎麼著了,都與她無干。她這會子計較的是皇太后的態度……如今憑她的處境,若想復起,唯有依靠皇太后去。
所以她要研判的是,皇太后心裡的動靜。她唯有順著皇太后的心思走,順水推舟,才能在這件事兒裡撈到屬於自己的一點好處去。
此時皇太后神情凝重,雖說有語琴在那問著話,不用皇太后勞累,可眼見著皇太后卻是半點都沒放輕鬆。
忻嬪心下辦有了數兒:終究蘭貴人是皇太后本家兒的晚輩,若有人敢伸手向她們鈕祜祿家的人去,皇太后必定拼力護著。無論前朝後宮,老太太都得擺出這樣兒的態度來。
可是話又說回來,若蘭貴人只是叫一個從未得寵過的、家道越發敗落的小小常在給算計了,傳揚出去,豈不是這個蘭貴人太不中用!更何況,蘭貴人背後,還有她這位皇太后護著啊~~所以啊,皇太后必定需要從鄂常在背後,揪出一個有些分量的人出來才好。
忻嬪便不由得抬眸凝注婉兮。
婉兮端坐著,手卻自然地撫在肚子上。
忻嬪便不由得呼吸急促,想起婉兮從前在她面前慢條斯理說過的那句話:“那我教你,我就是要恃寵生驕!”——也是,這會子婉兮有著雙身子,便是最大的救命符;這會子不管是誰,都是無法算計得了的。
忻嬪只得作罷,垂下頭去,迅速在腦海中重又盤算一番。
她回身便吩咐樂容,叫她帶八公主舜英過來。
今年二月,兩週歲的八公主舜英種痘成功,這順利叫忻嬪心下信心陡增。小十四都沒能熬過去,她的八公主整個過程裡卻無驚無險,可見便是個公主,卻也是比令貴妃的皇子更有福氣的。
況且已經舜英已然平平安安過了兩週歲了,身形兒已經穩定下來了,當年那刀子匠的手藝是真不錯,這會子從外表上來看,已然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