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卷331、該好了(七千字畢)(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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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琴啐了聲兒,“方才不是正與你說到忻嬪的事兒麼?我怎麼還能半點都聯絡不上去?”
終究當年語琴的父親便是吃了安寧的大虧,語琴當真錐心刺骨,怎麼會給忘了。
婉兮點頭,淘氣地抬眸朝語琴眨眼,“這樣的好事兒,安寧倒是想跟他拉上干係呢。只可惜啊,他是江蘇布政使;而捐銀的,是人家浙江的商人!”
“不但這事兒跟他拉不上干係,皇上前兒還下了道旨意,叱責江南三織造所呈進絲緞等物,過於靡麗。那浙江商人捐銀的事兒,與安寧扯不上干係;可是皇上這道旨意,卻是與安寧直接相關——他當江蘇布政使,官所在蘇州,故此他也兼管著蘇州織造呢。”
語琴也是鬆了口氣,“如今忻嬪的阿瑪作古多年,她家裡最頂事兒的,就是這個大姐夫。她上回在江南還我父親,也是這個安寧具體乾的。皇上這會子敲敲邊鼓,自也是警告。若忻嬪因此而知道收斂,便也是給她自己積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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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裡,那拉氏帶著嬪妃去行親蠶禮,皇帝則於西苑瀛臺北的豐澤園,行“演耕禮”。
男耕女織,寓意又是一年春來,人心與萬物一同復甦。
江山一統,百業待興,叫人心下也不由得跟著一起欣欣然。
園子裡因少了皇后和那幾位嬪妃,安靜了下來。愉妃這日與鄂常在共坐,不由得說起一起去親蠶的舒妃。
愉妃道,“依你瞧著,那日舒妃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她彷彿也有與令妃解凍的意思去?”
鄂常在垂首思忖,“……那倒也說得過去。終究這會子傅恆的三阿哥就在令妃宮裡呢,那可是舒妃的親外甥侄兒;況且舒妃撫養永瑆,而永瑆打小兒是在令妃宮裡的。”
愉妃點頭,卻也忍不住輕嘆口氣。
“是啊,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便都摁下自己的心事,與令妃靠近罷了。”
鄂常在知道愉妃擔心什麼,這便也是淡淡一笑,“愉妃娘娘不用擔心。那永瑆,終歸是高麗女的孩子,跟咱們五阿哥是沒得比的。”
“也是。”愉妃倒也鬆了一口氣,“不說旁的,就說剛剛逆了龍鱗,將皇上氣得親擬長旨批駁的那個漢大臣孫灝,他啊在上書房裡,就是八阿哥永璇的師父。師父被皇上這樣批駁,八阿哥自然也是面上無光,永璇在皇上心裡的地位可想而知。”
八阿哥永璇是淑嘉皇貴妃的次子,與永瑆是本生兄弟。故此永瑆剛進上書房唸書,剛開始的不少課程也是由孫灝來給帶著。
愉妃說是這樣說,只是心裡卻始終還有一個結——終究淑嘉皇貴妃是已經葬入孝賢皇后陵(皇帝葬入之前,只能依照宗法稱呼為“孝賢皇后陵”,登皇帝百年之後才能正式稱“裕陵”)地宮的了,那便始終還有一個理論上的可能去。
——終究將來能承繼大位的那個皇子的生母,也將葬入地宮的啊。
愉妃輕輕眯了眯眼,“淑嘉皇貴妃留在世上三個皇子:長子永珹,無論從皇子謁陵的排位上,還是皇上的態度上,都比不上咱們永琪去;這八阿哥永璇,天生腿是那個樣兒,如今師父又被叱責……怕也是不中用了。”
“說到底,如今金靜凇的孩子裡,唯一能叫我擔心的,也就剩下這個永瑆了。既然永瑆這會子由舒妃撫養著,若舒妃想爭,我倒是不能不防備著些。”
舒妃終究家世貴重,是葉赫部的部長之後,身份足以成為帝母;若舒妃要為永瑆爭,倒是比令妃的永珹,更加有底氣和資本的。
叫愉妃這樣兒一整,鄂常在心下也跟著有些敲鼓,“若這麼想來……那皇上今年忽然叫舒妃代替令妃,陪皇后一起去行親蠶禮——難道說是皇上格外有旁的意思?”
愉妃抬眸靜靜看了鄂常在一眼,沒說話。
鄂常在心下便又是咯噔一聲兒,“我記著,前幾回愉妃娘娘也是陪同一起去的……可是今年,便是令妃去不了,皇上卻沒叫愉妃娘娘您去,反倒是叫了舒妃同去——那,那難道是說……?”
愉妃心下有些惶惶地長草,這便皺了皺眉,“不管怎樣,那永瑆還小,跟咱們永琪比不了;再說,他跟皇后的永璂又是同歲。便是不用咱們防著他,皇后便要先防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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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裡,傅恆的侄子、富文的嫡長子明瑞,從西北軍營奉旨歸來,向皇帝面奏庫車之戰、黑水營之圍、和闐之戰等具體情形。
因連次大捷,明瑞身為西北軍營的參贊大臣,也是累立軍功。皇帝因明瑞“宣力軍前,奮勉可嘉”,賜封號“毅勇”。
因富文死後,明瑞已經承襲了承恩公的爵位,故此明瑞的爵名兒全稱為“承恩毅勇公”。
此時,雖傅恆同為一等公,可是因為明瑞的封號已為四字,傅恆為“一等忠勇公”,封號還是兩字;且明瑞是傅家大宗嫡子,故此這會子至少從世爵名銜上來說,明瑞的地位已經超越了傅恆去。
若此,九福晉蘭佩的心上,便又沉墜了去。
福靈安在西北,一直是跟在明瑞麾下;明瑞回京陛見,皇帝也特地囑咐,叫明瑞帶著福靈安一起回來。故此雖說明瑞回京不會多做停留,陛見之後還要立即馳回西北軍營去,福靈安也還是要跟著一起回去……可是福靈安終究要回家裡來呆兩天。
福靈安回來,傅恆自是這幾天凡事皆以長子為重。傅恆重視福靈安,那芸香也自然要在一旁陪著。
傅恆便連著這幾天都宿在芸香房裡……
便是蘭佩自己不想著急,碧海和藍橋都急得火都要上房了,連日裡在蘭佩耳邊嘀咕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