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229、姻緣(六千字畢)(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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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聳肩,“怎麼,忻嬪妹妹家裡沒有過年穿新鞋新襪,以便‘踩小人”的習俗去?”
八旗又分京旗和駐防八旗。如婉兮和忻嬪他們都是京旗的,這生活習俗都是將滿洲在關外的習俗,與京師本地的習俗結合而成的。不論是鑲黃旗的正身,還是內務府旗下的,在這生活的習俗上,實則都相差不了多少。
忻嬪便訕訕地笑,“過年是有這個說法兒。只是,若小妹沒記錯,去年坤寧宮家宴,卻沒見令姐姐穿平底鞋啊。”
“那會子令姐姐不是還直說小妹沒穿旗鞋,於禮數不合,云云。怎麼令姐姐往年不踩小人,單趕上今年踩小人了?難不成令姐姐的意思是,今年宮裡出了小人?”
忻嬪說著回眸瞟向眾人。
“倒不知道令姐姐所認為的那個小人是誰?小妹忖著,這會子宮裡多出來的‘小人兒’,便也只有皇后誕下的十三阿哥吧?!”
忻嬪說著笑起來,“難道令姐姐要踩的,是皇后娘娘誕下的第二位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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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蕤實在聽不下去,生怕主子動氣。
雖說玉蕤相信主子若論這些口舌之爭,絕不會輸給忻嬪。
只是主子這會子剛有孩子,這頭三個月是最不該動氣的時候兒。
玉蕤便忍不住笑了,朝忻嬪屈膝一禮,“奴才倒是記著,忻嬪主子的六公主也是與十三阿哥同一年下生,只早了五個月而已呢。”
“忻嬪主子若說‘小人兒’啊,那倒是六公主該排在十三阿哥前頭。終究序齒如此,忻嬪主子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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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嬪抬眸睨著玉蕤,便笑了。
“玉蕤姑娘如今越發有幾分令姐姐的模樣兒了。便連這會子說話的神態都像……只是玉蕤姑娘比令姐姐小了六七歲去呢。若令姐姐也能回到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去,怕是要與玉蕤你更為相像。”
玉蕤一震,便要說話。
手卻被婉兮緊緊攥住。
婉兮一邊捏著玉蕤的手,一邊含笑道,“人這一輩子,誰都年輕過,也誰都必定都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人啊,誰也彆著急長大,同樣地,誰也別奢望回到年輕的那會子去。”
婉兮靜靜盯住忻嬪。
“女人是怕老。可是年歲對於女子而言,不僅僅意味著年老色衰,那歲月同時也是閱歷,是經驗,是一筆無法估量的財富。”
婉兮淺淺一笑,“我啊,與皇上相伴十五年了。忻嬪妹妹你呢,一加一等於二,而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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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嬪雙眼微眯。
婉兮點頭笑笑,“所以我從不嫉妒忻嬪妹妹你年輕,因為年輕換不來與皇上這樣多年的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不過忻嬪妹妹你也千萬不用羨慕我與皇上這些年的相伴……你啊,終究也有到我年紀這一天。誰都別急,歲月對任何人都一碗水端平,誰都跑不掉。”
說了一會子話,皇帝終於含笑從外走進來。
皇帝在乾清宮與宗室王公家宴,這便抽空也進來與女眷們打個招呼。
婉兮眸子熠熠一亮,這便再顧不上忻嬪,一雙眼一顆心都朝著皇上的方向去。
只是淡淡與忻嬪道,“……其實那個秘密也沒什麼奇怪的。我不穿旗鞋,就是因為不方便穿著。因為我腳上起了個雞眼啊,正在腳底踩著寸子底的地方兒。”
“若忻嬪妹妹不相信,或者好奇的,那便現在就請忻嬪妹妹扒下我的鞋襪,仔仔細細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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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嬪面上大紅。
雖說旗人女子“修頭不修腳”之說,也就是旗人女子極為重視頭髮,腳上卻沒漢人女子裹腳那麼費心思,可是都是內廷主位,誰好意思蹲跪下去,捧著人家的腳底板來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