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卷118(六千字一起發)(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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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貴人與她一同進宮,她心下總有比較。她希望我能幫她;我也答應過她,她將來會比那貴人更早封嬪……只是她太心急,那貴人一個封號就叫她失卻了冷靜。她若肯再安安靜靜等幾年,何嘗就沒有來日?”
玉蕤想了想,便也輕聲道,“……皇上這會子又封了忻嬪,那麼嬪位上便是怡嬪、婉嬪、慶嬪、穎嬪、忻嬪,已是五位了。按著宮規,嬪位上只有六位,這便還只剩下一個空位。林貴人怕皇上會給了那貴人吧,這便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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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樣想。”
婉兮盯著夜色,無奈地搖頭,“可皇上若當真有這個心思,直接將那貴人進封為嬪就是,何必只給一個封號。便是有這個封號,那貴人也還是個貴人,又有什麼實際的去了?”
“況且,‘慎’又算得什麼好封號去呢?”
慎,真心二字合成,又有小心、警惕之意。合起來便是“真心相待、小心跟隨”之意。
這封號仔細掂對起來,哪裡像是恩寵,更像是一聲警告了。
皇上為何將這樣的封號給了那貴人,婉兮心下明白,只可惜林貴人並不明白。
林貴人反倒想歪了,想到了“慎”與“忻”相對去了。
玉蕤垂下頭去,“林貴人既如此不明白,那主子便也由得她去罷了。總歸當年她在皇上養心殿裡跳舞那些事兒,奴才還沒原諒她呢。”
“只是……主子從此便更難知道皇后宮裡的事兒了,奴才獨獨放不下這個。”
婉兮輕輕拍拍玉蕤的手,“不知道便不知道,總歸這會子咱們還是安安靜靜調養著最要緊。”
況且這會子皇上將忻嬪放在了皇后宮裡,忻嬪又這樣快承寵了,翊坤宮裡怕有的是鬧的,還怕聽不見動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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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十一月二十五,皇太后的聖壽因與皇帝的冬至齋戒撞了日子,禮部便奏請是否提前在十一月二十三行聖壽賀禮。皇太后自己卻下了懿旨,這一年停止筵宴。
因為少了往年一貫的皇太后聖壽慶賀,便叫人難免覺著,這乾隆十八年的年尾,過得有些靜悄悄的。
便是年底,最盛大的一件事,也是皇帝親臨保和殿,賜宴朝正外藩。外藩蒙古,左翼以科爾沁和碩土謝圖親王阿喇布坦為首,右翼以喀爾喀和碩親王成袞扎布為首,至御座前。賜酒成禮。
就彷彿這座紫禁城也已經預料到,隨著乾隆十九年的到來,皇帝和大清命運中,又一場重大的戰事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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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十九年,帶著一絲凝重,靜靜降臨。
正月,準噶爾臺吉車凌入覲。
二月,準噶爾烏梁海庫本來降,命賞給安插如例。
由這些內附的準噶爾首領們帶來了準噶爾的第一手戰報,達瓦齊與阿睦爾撒納已經公開決裂。皇帝心中一直暗暗等待的時機,終於來臨。
皇帝將用兵準噶爾的意思,下旨問群臣。
雖不知道前朝的具體情形,婉兮卻也察覺到了皇帝這一年的不同。
四十四歲的男子,今年彷彿重歸少年,走路生風,雙眼晶璨如星。
便是夜晚與她共度……也更加生龍活虎,熱血蒸騰,彷彿力氣無窮無竭。
隨著前朝訊息的一點點傳來,後宮便也都知道了皇帝想要用兵。
男人骨子裡彷彿都有渴望戰鬥的血氣,便是因為了這股子血氣,叫他重煥少年一般的血氣方剛。
也因為是馬上天子,那種劍尖指邊疆,疆域劃定指日可待的豪情,更是激昂澎湃。
這樣的皇帝,婉兮並不陌生。乾隆十三年那會子的大金川之戰,皇帝親自在香山搭建碉樓,親自訓練健銳雲梯營的雄姿,她都曾親眼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