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之後,蒼懷霄沒去看樓婉,而是先回了武英殿。

這些日子為了好好照顧樓婉,他幾乎沒回過武英殿,僅有幾次回來,也是為了聽鷹冢的人彙報訊息。

他今日在朝堂上發難的訊息傳得很快,很快全皇宮的人都知道陛下今日不高興了,一個個宮女太監見到他恨不得把頭埋到地裡去,別讓他看見才好。

連武英殿裡的太監都是如此。

江德年把那些人支使走,神色如常地給蒼懷霄倒茶,“陛下,這茶我一早就叫人泡了,現在喝正好。不冷也不燙,您嚐嚐。”

蒼懷霄沒喝,淡淡地問他:“你覺得朕今日苛刻了麼。”

江德年笑了笑,語氣始終恭敬,“奴才的本分是伺候陛下,對朝政一竅不通。但是奴才知道,陛下既然發了那麼大火,就說明那人是該罵的。”

“呵——”蒼懷霄扯扯嘴角,“你倒會說話。”

“奴才的職責是伺候好陛下,臣子的職責是聽從陛下的話,沒有人能評價陛下的行事。”江德年彎腰拱手,十分恭敬。

蒼懷霄沒再說話,今日他有意拿範鳴開第一把刀,因為範鳴就是那些臣子中第一個提出要讓蒼承年即位稱帝的人。

他四兩撥千斤地罰了範鳴一頓,也算是給那些不安分的人一點警告了。

“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訴皇后,免得她擔心。”

“奴才遵旨。”

沒人在樓婉面前提起,樓婉終日待在自己宮裡,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的風風雨雨。

待她知道蒼懷霄在朝堂上罰了一個臣子時,已經是蒼懷霄第二次罰範鳴了。

把範鳴的差事指給別人之後,蒼懷霄罰了範鳴三個月的俸祿以示懲戒。

這件事看似已經過去了,沒過多久,京城裡開始流行一齣戲劇,戲院每日從開臺到夜裡都是人滿為患。

樓婉聽說有這麼一出好戲,便嚷著也想去看。

蒼懷霄知道她這些日子悶壞了,又擔心她出宮會出什麼意外,一直沒鬆口答應。

“那讓玉太醫也一起去好了。不然我還要好幾個月才生呢,難道真的天天窩在房裡麼?那我都要成窩瓜了。”樓婉晃著蒼懷霄的胳膊,不住地祈求。

蒼懷霄稍加思索,便答應了。

主要是樓婉求人的樣子太可愛,讓他理智暫時消失,迫於無奈答應了。

玉銘知道自己要一併出宮,興奮地一大早就來了。

“娘娘,您是我的大恩人,我也想出去看這出戏呢!要不是您,我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看上。”

樓婉一聽,和玉銘簡直惺惺相惜。

“果然只有陛下那個朽木才不懂得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