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夫人是哪裡不適?”

“這幾日腹中總有隱隱疼痛,想讓你給我開幾個安胎的方子。”樓婉平靜地說。

大夫心裡一緊,安胎啊……這要是出個差錯,他可擔不起。可是箭在弦上,他又不能臨時走人,只好硬著頭皮給樓婉診脈。

“夫人,您原先是不是生過病?”大夫問得委婉,其實他更想問是不是中過毒。

樓婉坦然地點點頭,“中過毒。”

大夫心裡又添幾分震驚,卻沒敢表現出來。

“這樣麼……那我給您開個方子,你先喝著。”

大夫在寫方子時,樓婉突然說:“你師從何家?若方子開得好,我回京之後可以舉薦你。”

大夫的手猛地抖了抖,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乾笑兩聲:“承蒙夫人厚愛,我……我還是在這小地方待著便好。”

樓婉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看見大夫下筆更為謹慎。

她不經意地擺出自己的身份,雖未明言,但是這大夫聽了就不敢糊弄了事更不敢亂開。

如她所料,大夫斟酌了近半個時辰才寫好方子,他遞給樓婉,“夫人您看看,這張方子可以麼?”

樓婉接過一看,“就這個吧。”

她只求能安胎,其他效果不作要求。

大夫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趕路?”

“嗯。”

大夫猶疑道:“那僅僅這副方子是不夠的,山高水長,路上顛簸跋涉,一不小心就會——”

樓婉眼裡精光乍現,“就會怎麼?”

“沒什麼。”大夫連忙搖頭,換了個更委婉的說法,“只是夫人和孩子都這般疲累,毫無益處。”

“我知道了。”樓婉沒說什麼,只擺擺手讓他出去。

大夫連忙離開,把藥方子交給小二。

店小二收了樓婉的錢,盡心盡力地抓了藥來煎,又端到樓婉房裡。

樓婉接過藥,壓低聲音交代,“不許讓別人知道。”

店小二還沒回答,隔壁的房門突然開了,顧珉廷從裡面走出來,一臉陰沉地看著她。

“不讓誰知道啊?別讓我知道是不是?”

既然都被看到了,樓婉索性就不再裝了,先讓店小二退下。

店小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顧珉廷寒著臉站在門口看她,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挑眉:“不打算解釋解釋?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不舒服,我還以為你挺適應的呢!”

樓婉看他一眼,並未因為他的語氣而生氣。她知道,顧珉廷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關心她。

“我說了之後你肯定拉著我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