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樓婉走了,蒼懷霄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江德年,把他抬到外面去。傳杜鬱進宮,朕要跟他商量些事情。”

江德年連忙命人把齊雲抬走。

齊雲窩在缸中,感覺那些蟲子一點點爬上他的身體,再一點點尋找縫隙鑽進去。他的手腳被綁著,腳上的皮已經被咬破了,瘙癢難耐。他要忍著,齊太后一定會來救他的!一定!

……

齊月慌不擇路地跑回萬華園,氣喘吁吁地向齊太后彙報,“太后,我、我——”

“你怎麼了?說話都不會說了?好好說!”齊太后眼睛一瞪,齊月深呼吸兩口氣,好不容易才把氣喘勻了。

“我剛才去御書房,還沒看到齊雲,就被昭妃娘娘看見了。”

“嗯?”齊太后露出一個不悅的表情,“怎麼這點事都辦不好!那她懷疑你沒有?”

“應該是沒有吧。”齊月遲疑道。

齊太后心裡不放心,“以後你不能去看齊雲了,換個人去。”

“換誰去啊?”齊月不知道齊太后還有安排別的人手,早知道她就不去了。

“你這麼做……”齊太后示意齊月靠近,她才貼著齊雲的耳朵說出自己的計劃。

樓璋把樓婉送回宮裡,事無鉅細地交代著,“你們啊,好好照顧娘娘,別讓娘娘碰水、吹風,著涼了。”

樓婉覺得好笑,“難道她們還不知道怎麼照顧我啊?她們比你會照顧人好吧。”

“咳……”樓璋被嗆得臉上無面,卻又不好說妹妹什麼,只說:“反正要好好照顧你就是了。”

“行了,這兩天你都在宮裡,都沒好好休息吧。快回去休息了,我已經沒事了。”

樓婉心疼樓璋這幾天守著她,忙把樓璋趕出宮去休息。

樓璋捨不得違背樓婉的意思,順勢被她推出去,“好好好,那我走了,你快躺著!”

好一番推辭之後,樓璋才離開,樓婉這才回到自己房裡休息。

綿綿和如珠打了盆水給她洗漱,樓婉一臉深沉地坐在床邊思索著什麼。

見她臉色如此沉重,綿綿問:“娘娘,您是不是在想那個人是誰派來的啊?要我說,其實陛下都不用那麼費勁的審問,除了珍貴人還能有誰。”

“你也不要妄下定義,那人不是還沒招供麼。”如珠拍拍綿綿的頭,後者不服氣地反駁:

“除了她,還有誰把咱們娘娘看成眼中釘啊!絕對是她!”

其實樓婉也有過一絲懷疑,會不會是樓珍。但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件事跟樓珍好像沒太大關係……

“好了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

樓婉把她們趕出去,綿綿和如珠邊往外走邊說:“絕對是珍貴人,這回人就是從她宮裡抓出來的,難道她還能逃脫了干係?你等著看吧,陛下一定會徹查皇宮,所有跟珍貴人有關係的人都別想逃!”

“你還說。沒看娘娘剛才都不高興了嗎?”如珠點點綿綿的額頭,“不許再說了。”

她們沒看到,花圃後有個人正抱著膝蓋發抖。

翠紅一早聽人說,刺殺昭妃的刺客是珍貴人宮裡的人,所有人都在說珍貴人這回完蛋了,一定會被陛下處刑。翠紅心裡著急,要是查到她頭上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