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太廟是建在這種地方,我還以為——”樓婉一邊掀開簾子看外面一邊感慨。

蒼懷霄想揉揉她的腦袋,又不想弄亂她的髮髻,只問:“以為什麼?”

“以為太廟建在深宮裡,一排排的牌位放在一起,不見天日。”

蒼懷霄被她的描述逗笑,“本來的確如此,但是祖宗們另給自己找了個山清水秀風水又好的地方,這才慢慢挪到宮外去。”

“這樣啊。”

樓婉看風景看得津津有味,沒有注意到蒼懷霄的姿勢已經變成從背後抱著她。他一低頭,就能吻住她的耳朵。

他的氣息不停地噴灑在樓婉的臉上,她回頭看他一眼,剛想說什麼就被毫無預兆地吻住了。

她唇上還抹著紅,蒼懷霄不能吻得太激烈,只能輕輕地啃著。

一吻結束,樓婉氣喘吁吁地依偎在他懷裡。

很快,轎子就停下了。

“陛下、娘娘,到了。”

他們一下轎,樓婉就被面前這個平凡無奇的小房子吸引去了目光。

“這就是太廟啊?”和她想象中也差太多了!

蒼懷霄含笑地點點頭,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走進太廟。

江德年在外頭守著,所有人都得出去,只有樓婉和蒼懷霄可以留在太廟裡。

數百個牌位放在一起的畫面還是有些瘮人的,樓婉下意識地抓住蒼懷霄的袖子。

他頓了頓,轉頭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安慰:“別怕。”

先帝和先皇后的牌位還算好找,他們很快就找到了。

蒼懷霄帶著樓婉跪在柔軟的蒲團上,他一言不發,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先帝和先皇后的牌位。

樓婉察覺到他情緒有些低落,悄悄在背後握住他的手。

他對樓婉笑了笑,轉頭對著先帝和先皇后的牌位磕了個頭。樓婉也跟著照做,磕得很乾脆。

可完頭,蒼懷霄凝視著先帝和先皇后的牌位,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果是在一個舒適的環境,他愛看多久看多久,樓婉絕對會毫無怨言地陪著他。可是這裡這麼陰冷……她為難地看一眼蒼懷霄,“陛下,咱能不能坐著看?跪著看太難受了。”

蒼懷霄被她逗笑,拉著她坐在蒲團上。

樓婉嘴上說著:“在這麼神聖嚴肅的太廟這麼坐好嗎?”

身體卻很誠實地依偎著蒼懷霄坐下。

“朕很久沒來太廟了。”蒼懷霄一邊撫摸著她的長髮一邊說,“也很久沒來看過母后和父皇……”

“你今年不是做了很多大事嘛。雖然你沒來,但是先皇和先皇后都知道的。”樓婉抬頭看他,從他眼裡看到了一絲陰鬱。

他苦笑,“朕出入太廟數百次,每一次都來去匆匆。朕還年幼時,齊太后不許朕單獨來,更不許朕單獨拜母后的牌位。”

他的語氣很平淡,樓婉卻莫名聽出一絲可憐。她立刻攥住他的衣袖,想給他一點鼓勵。

蒼懷霄拍拍她的手,神色淡然,“早年她還想把母后的牌位挪到別處,非要把父皇邊上的位置留給自己。她做的事情罄竹難書,但朕都記得。”

“別說她了。”樓婉心疼壞了,連忙安撫地摸著他的臉,見他沒有反應,她眼珠子一轉,爬起來重新跪下。

“你做什麼——”

蒼懷霄話音未落,樓婉誠懇地對先皇后說:“母后,今後我會好好照顧陛下的,您放心把他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