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懷霄敏銳地抓住她話裡的關鍵字。“也?誰還古怪了。”

樓婉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瞪大雙眼,“我沒說啊。我什麼都沒說。”

“嗯?”蒼懷霄挑起她的下巴,“老實交代,替誰隱瞞呢?”

“陛下,你不是答應我不問了嗎。”樓婉忽然換上軟綿綿的語氣,她知道蒼懷霄速來吃軟不吃硬。

果然,她一用這種語氣說話,蒼懷霄就沒了脾氣。

“再這麼下去,朕都要嫉妒這人了。讓你這麼用心護著。”

“我沒護著她。我就是覺得,這件事不能我來說……”她眼神忽閃一下,挽著蒼懷霄的手,巧笑倩兮:“走吧,咱們用膳去。”

蒼懷霄拿她沒辦法,知道她自己有分寸,便沒再多說。

……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她知道青蓮有孕的第七天。

青蓮休息了兩日,一能下床就來伺候樓婉。

看見青蓮端著一盆水走進來,樓婉嚇得忙站起來接過。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是什麼狀況麼?還敢去打水,滑倒了怎麼辦!”

樓婉不能把話說得太直白,急切地看著青蓮。

青蓮苦笑,“滑倒了也好,與其讓他出來收苦,還不如就趁早落了他。”

“既然知道這個孩子生出來要受苦,那你為何還要生他?你這不是對這個孩子不負責任嗎。其實,他也可以不受苦啊。只要你做點事情。”

青蓮眼裡亮起一道光,“真的嗎?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做!”

“說實話。只要你肯說實話,找到孩子的父親,不就能解決這件事了嗎?”

青蓮一愣,“娘娘,沒有這麼簡單的。”

樓婉被她氣壞了,不打算多問了。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就不說了。”

不說了?怎麼能不說了!青蓮還指望她能多問幾句,她好順勢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蒼承年。

可現在樓婉不問了,那她怎麼開口呢?!她心裡一慌,心生一計。

“娘娘,我想離宮。”

“離宮?”樓婉挑眉,“你要去哪裡?你要大著肚子四處流浪嗎?”

青蓮楚楚可憐地說:“天下之大,總會有我容身的地方。只要有一碗粥、一碟菜我總能活下去。”

“都到了這個田地,你還不肯說那個男人是誰!你也真是夠愛他的。”樓婉忍不住翻了白眼。

“我真的不能說——”青蓮拼命瞄著樓婉,用眼神提醒她:快問我!快問我!

樓婉額上青筋一跳,嘟囔了句,“也不知道什麼男人這麼好,讓你這麼念念不忘,這麼堅定。”

“他真的很好。”青蓮哭著說,“所以我不能毀了他。娘娘您就成全了我,別告訴別人。”

“……好吧。”樓婉頭疼不已,她也不想多管閒事。

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哪是她不管就不用理會那麼簡單。

“離宮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自己想想怎麼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綿綿和如珠我都打了招呼,她們不會吩咐太多事情給你做。不過她們還不知道你的事情,但是你也知道,月份大了,肚子想遮都遮不住。”

“到那時候,我想我就有勇氣面對了。”

樓婉點點頭,“你決定了就好。”

青蓮見她不再問,又想挑起這個話頭,誰知樓婉一概不接。

她心裡著急地跺了跺腳,表面上又不敢讓樓婉看出來,只好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