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婉挑眉看他,“你又知道是陛下惹我生氣了?”

“肯定是啊!”玉銘一拍大腿,義正言辭地說:“要不是陛下惹您生氣,您這麼善解人意,怎麼可能主動對陛下發難呢?”

樓婉小小地翻了個白眼。“我們沒吵架。”

“你們要是沒吵架,那陛下怎麼那麼萎靡不振呢!就差借酒澆愁了。”玉銘極力描述蒼懷霄頹廢的樣子,試圖引起樓婉的心疼。

樓婉狐疑地皺眉,“你不要越說越離譜了。你說的人不是陛下吧。”

蒼懷霄可不會做出借酒澆愁的事情。

玉銘斬釘截鐵地點頭,“陛下就是這麼頹廢的!不行您去看看他。”

原來是想騙自己去看蒼懷霄,樓婉覺得好笑,裝作沒看出來似地。“還是不去了,陛下要是真的這麼傷心,肯定不想我看見他的醜態。”

“娘娘——”玉銘撓撓頭,“總之您一定要相信陛下是愛您的,我跟了陛下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陛下對哪個女人……”

樓婉打斷他,“你到底是來給我看病的,還是來當說客的?我怎麼感覺你一坐下來都是在說陛下呢。”

“當然是——”玉銘嚥了咽口水,乾笑兩聲,“當然是來給您看病的。您哪兒不舒服?”

樓婉喝一口茶,“這兩天喉嚨有些不舒服。”

“那我給您開一副川貝枇杷膏,早晚叫人用一勺泡水喝。”

樓婉點點頭,謝過玉銘後毫不猶豫地把人送走。

玉銘還有一肚子話還沒說就被樓婉推到門口,他苦兮兮地看著樓婉:“娘娘,真的不可挽回了麼?”

“你趕緊回太醫院開川貝枇杷膏去。”樓婉故作嚴肅地說:“其他事情就不需要你關心了。”

“好吧——”玉銘垂頭喪氣地離開,樓婉越看越覺得好笑。

她一轉頭,就看見躲在角落裡的青蓮。她喚:“青蓮?你躲在那裡幹什麼。”

“我看到娘娘跟玉太醫在說話,就先躲起來了。”青蓮手足無措地攥著衣帶絞來絞去。

樓婉見她很緊張,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輕聲問:“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直說。是不是還不習慣?”

青蓮猶豫著點點頭,面露委屈,“這裡的每一個人我都不熟,吃飯也只有我一個人吃……”

“當初我讓你不要跟我回京,就是怕你會覺得孤獨。”樓婉拍拍她的肩膀,“要是真的待不習慣,過段時間我派人送你回綠城。”

“不要!”青蓮反應極大,“我不想回綠城!”

就算她在宮裡舉目無親,也絕對不回綠城那個鬼地方!她所有羞恥的回憶都留在綠城那個地方,只要離開那裡她就不是青樓出身的藝妓。

沒想到她這麼抗拒,樓婉愣了愣,握住她的手:“好,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你不習慣宮裡,我可以送你去樓府。”

“樓府?”青蓮眼裡閃過一絲茫然。

樓婉點點頭,“樓府現在是我哥哥作主,也就是樓將軍,你見過的。”

青蓮猶疑了一會兒,她還是搖搖頭。

“我想我能習慣宮裡的生活,娘娘您別把我趕出去。”

“好吧。”樓婉見無法勸她改變想法,只好答應。

青蓮握緊拳頭,她告訴自己,不是不離開這裡,而是要體面地離開,至少也得是被蒼承年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