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是這個意思,齊清忍不住焦灼起來,齊淵今天能面不改色地問他,就說明齊淵早有這個打算,只不過今日告訴他而已。

齊淵做的都是掉腦袋的勾當,一旦被查出來——齊清臉色一白,倒在椅子上。

他早該想到,齊淵喜怒無常,行事極端,絕不會乖乖接受陛下的制裁。

可他不想死啊!那些事情,都不是他想做的,全都是齊淵逼著他做的。

要是他把一切都告訴陛下……齊清心裡剛冒出這個想法,當即甩了甩頭,告訴自己絕不能有這種想法!這是背叛,這是……

可是齊淵隨時準備把他推出去擋刀,難道他還要任人擺佈嗎?至少跟著陛下就不用擔心。

……

蒼承年和左卓跟著齊淵幾日,發現他每日都跟隨在蒼懷霄和樓婉左右,幾乎不出山莊。即使偶爾有出去,也不是去見東陵忍,到城裡去查了賬就回山莊裡,行蹤十分規律。

左卓納了悶,“齊淵怎麼這麼安分?這不像他啊。”

“……只怕他是察覺了什麼。”蒼承年面色不安,前幾天齊淵還會四處走動,這幾日齊淵哪兒也不去了,像是知道有人在跟著他一樣。

左卓緊張地看著他,“齊淵這麼快就發現我們了嗎?”

“嗯。上次我被他們發現,齊淵大概是早就起疑心了。這兩天連東陵忍都沒見。”

東陵忍那邊他們也在監視著,與閉門不出的齊淵相反,東陵忍每天大搖大擺地出門,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陽齊城一樣。

“怎麼辦?好不容易查出一點頭緒,現在又斷了……”

蒼承年沉吟片刻,說道:“先告訴陛下。”

蒼懷霄和樓婉接到訊息時,還在齊家山莊裡看戲。

齊淵不知從哪兒請來一個戲班子,非要在山莊裡搭個戲臺。

他們幾番推辭都改變不了齊淵的決心,盛情難卻只好列席。

江德年悄悄給蒼懷霄做了個手勢,表示有訊息到。

他輕咳幾聲,江德年立刻關懷道:“陛下,是不是累了?這兒風大,坐久了不好。”

“風?哪來的風?”齊淵四下看了看,沒一點有風的跡象。“江公公,這兒哪有風啊。”

蒼懷霄又咳了幾聲,面不改色地說:“確實有些涼。”

齊淵十分尷尬,“那我讓人擋住風口。”

“太麻煩了,再說朕也累了,不看了。”

見他要起身離開,齊淵忙站起來,“陛下,這就不看了麼?後面正精彩呢。”

“噗——”樓婉也起身,“齊大人,我和陛下還不到而立,哪看得進去戲。”

言下之意,這些都是你們老人才看的。

齊淵越發覺得樓婉無禮,“太后不也喜歡看戲麼?”

“對啊,所以你們喜歡啊。”樓婉笑眯眯地說。“我們年輕的就不太喜歡了。我也坐累了,我要跟陛下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