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后見他還是如此虛弱,有一些放心了,假意勸了兩句:“身體要是真的吃不消,就不要勉強自己。國家不用俸祿養無用之人,宰相等人都是賢能之人,你大可以放手交與他們。再不濟……”

她莞爾一笑,“你也可以向哀家求助。”

蒼懷霄無動於衷,甚至連線話的意思都沒有。

齊太后臉上掛不住,只好轉移話題。

“陛下,你封珍順儀為珍貴人之前,為何不同哀家商量一下?”

蒼懷霄早知她要來質問這件事,從善如流地回答:“珍順儀在獵場裡救了朕,朕感念她這份恩情,理應給她一些賞賜。”

“那也不能一下子就給她提了這麼高的位份。”齊太后暗示道,“你在獵場裡失蹤的事情哀家始終覺得很蹊蹺,要賞要罰,都且等查清了再說。”

齊太后想,若是時機合適,把刺殺蒼懷霄的罪名推到樓珍身上也未嘗不可。

蒼懷霄眼裡閃過一絲短暫的火花,在齊太后捕捉到之前迅速消失。

“太后說得對,但是珍順儀進宮也有段時間了,朕看封她為貴人也沒什麼不妥。”

他都這麼說了,難道齊太后還能指著他的鼻子說不妥嗎?齊太后臉色變了幾變,沒再說什麼。

齊太后知道樓珍定會因為觀雲寺的事情記恨自己,索性先下手為強,百般暗示蒼懷霄別忘了樓珍劣跡斑斑的過往。

“說來也真是巧,怎的這麼巧就讓你們碰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故意在那兒等著你的。”齊太后掩嘴笑道,忽而又意味深長地說:“以往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情。”

蒼懷霄聽到這句話時一點反應都沒有,彷彿不知道齊太后的意思。

齊太后見他毫無反應,又兵行險著,“陛下,昭妃的身體如何了?”

“朕也不知道。”蒼懷霄面如沉水,一點波瀾都沒有,彷彿對樓婉已經失去了興趣。

齊太后不知該喜還是該憂,樓婉不足為患了,卻讓樓珍佔得先機,她一時不知道對手是誰時她更高興。

“哀家聽聞你失蹤時昭妃也是出了不少力氣的,你可別忘了她。”

蒼懷霄知道齊太后是真的著急了,否則不會勸他關心樓婉。偏他就是不如齊太后的意,露出一個煩躁的表情,“知道了,待朕有空了再去吧。”

他一反常態地對樓婉厭煩,齊太后篤定他現在是被樓珍迷住了,不由得緊張起來,“皇帝,昭妃和珍順儀同出樓家,但昭妃是嫡女,哀家看她的資質怎麼都比珍順儀的好些。”

“如今嫡庶之分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明顯了,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若真算起來,承王不也是庶出麼?可他的資質比誰差了?”蒼懷霄擺明了要護著樓珍,一句話把齊太后堵得啞口無言。

那還不是因為我在背後給你兜著!否則你這個皇帝能當得這麼安穩麼?!齊太后在心裡怒斥。

但是她又不能告訴蒼懷霄真相,否則不也同時揭發了她干政的行為麼。她只好嚥下到了嘴邊的話,“你有你的想法,哀家如今是管不了你了。”

“太后此言差矣,太后的話,朕多少都要聽一些的。”蒼懷霄淡笑地看著她,只不過做不做就是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