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幾乎要為樓婉鼓掌,被她瞪了一眼才停手。

“娘娘……”

“出去。”

她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那我們出去了,您有事叫我們。”

樓婉滿嘴的參味,濃郁得她幾近乾嘔。她決定了,等好了之後定要去找玉銘,把他暴打一頓。

要不是他說的話,綿綿和如珠怎麼會逼她喝苦兮兮的參水。這顆人參可是她好不容易弄來的,她還指望留著當出宮之後的路費!

越想越心疼,她幾乎心疼得睡不著覺,煩躁地在床上翻了幾下。

忽然,她停下了動作。

不對,房頂有人。

她嚥了一下口水,立刻坐起來,盯著房頂。

蒼懷霄本來還坐在房頂聽下面的動靜,聽到樓婉翻來覆去的聲音就覺得好笑,突然沒了聲響,還以為她睡著了。

他掀開一塊瓦片,想看看樓婉的睡顏,不想掀開之後和樓婉晶瑩的水眸對了個正著。

樓婉早有心裡準備,卻也架不住突然看到一雙眼睛,立刻倒在床上。

震驚之後,她又覺得那雙眼睛有點眼熟……蒼懷霄!

她翻身下床,顧不上披衣服,對著頂上一陣抱怨:“你在上面幹嘛?你是想嚇死我嗎?堂堂一國之君,喜歡半夜趴在姑娘的房頂上啊?還被我抓了個正著,你可恥不?”

蒼懷霄越聽越覺得彆扭,樓婉把他說成了一個活脫脫的登徒子。他又掀開兩片瓦片,落在地上,“我沒趴過別的姑娘家的房頂,我只趴過你的。”

樓婉臉一紅,“你你你,你還很驕傲啊!”

“沒有。”

蒼懷霄見她穿得單薄,皺著眉頭扯過一件披風披在她身上。“若是真有登徒子來了,你就穿成這樣跟他們對峙?”

“當然不是!”樓婉紅著臉反駁,裹緊披風,“還不是我見到你太生氣了。”

“哦。朕還以為你是見到朕太高興了。”蒼懷霄調笑道。

樓婉笑不出來,因為她發現,她真的有點高興……這不是個好現象。

她佯裝鎮定地背過身,“陛下深夜造訪,有事嗎?”

方才還有些歡快的氣氛蕩然無存,蒼懷霄不解她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冷漠,只好實話實話。“朕想來看看你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我已經沒事了。”樓婉上下打量著他,“看你又能上朝,又能半夜趴我房頂,想來應該也是沒有大礙了。”

“……”趴房頂這件事過不去了是嗎?蒼懷霄無奈地看著她,只好轉移話題:“朕今天下旨立樓珍為貴人,是因為——”

“你來就是為了解釋這件事嗎?”樓婉露出一個坦蕩的笑容,“放心,你不用跟我解釋,我能理解。”

“你理解——”什麼?蒼懷霄的話還沒問完,就聽樓婉說:

“你也不必事事跟我報備,咱們也不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