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出去看看吧。”

江德年只好先出去,樓婉聽見外面的吵鬧聲,也跟出去看看什麼情況。

有幾個宗親整裝待發,樓婉一看就認出來是昨夜幾個夜聊的宗親。

江德年顧不上身份,冷著臉說:“大人,冬獵還沒結束,為何現在要走?”

那幾個宗親不鹹不淡地說:“冬獵還沒結束,為何這幾日都讓我們留在營帳裡?我們是來冬獵的,可不是來躺著的。再說陛下也遲遲沒有音信,我們怎麼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等著。”

江德年的臉色有些難看,“大人們,我們的人手本就不夠,若是你們能留下幫忙再好不過了。就算不幫忙,也先不要回京,陛下失蹤是大事,你們……”

一個宗親不耐煩地打斷江德年的話,“既然如此,就該早些回宮向太后求助!讓太后出兵來找陛下,你們找不到,總有人找得到。”

樓婉眉心一沉,冷聲說道:“難道你不是陛下的臣子?”

那人沒想到樓婉也在,轉頭看她,臉色微變。“娘娘,這事兒不是你能管的,你還是回你的營帳裡待著吧。”

樓婉還沒還嘴,樓璋突然走出來,一把長槍直插地下。樓璋板著臉站在樓婉身旁,凶神惡煞地看著那個宗親,把那人嚇得縮了縮脖子。

“不找到陛下,誰都不許離開營地。”樓婉提高了聲調,吸引得所有人都看向她。

有的人不服氣,憑什麼她一個女流之輩來發號施令?在座的宗親不少,怎麼輪也輪不到她來指揮大局。

但樓婉身邊的樓璋讓他們不敢開口,只敢用眼神和表情表示不滿,大有‘我偏要走,你奈我何’的意思。

樓婉勾唇譏笑,“哥,勞煩你一件事。”

樓璋立刻看向她:“什麼事?你只管說便是!”

“勞你帶人守著營地,直到找到陛下之前,不許任何人離開營地,一步都不行。”

樓璋自然是樓婉說什麼就做什麼,他看樓婉此時氣勢非凡,心裡一動,單膝跪在地上,高舉雙手:“臣聽令。”

“江公公,”樓婉又轉頭看向江德年,後者早就被她不同往日的氣勢給嚇到了,聽到她的呼喊忙應了一聲。

“奴才在。”

“所有來冬獵的人你都一一清點好,每日清點三次,少一個人就追一個人。捉拿回來之後,軍法處置。”樓婉眼神驟冷,“現在陛下生死未卜,我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臨陣脫逃或是通風報信。”

要是讓齊太后知道了,只怕蒼懷霄在獵場裡沒有出事,齊太后都要派殺手來取命。

“奴才領旨!”

樓婉說完,看向所有人,“你們還有疑問嗎?”

沒有人回答。

樓婉笑了笑,“很好。既然沒有疑問,就回自己的營帳去吧,要是沒事,最好都別出來。出來也行,去獵場找陛下,除此之外,出來一個捉一個。”

有人幾次咬牙,小聲說:“憑什麼聽你的啊。”

樓婉耳力極好,捕捉到了這一句,冷聲說:“憑我是從二品妃,憑我伴在陛下身側。”

“……”

沒有人敢說話,蒼承年站在人群之外聽完了樓婉說的一席話,心裡百感交集。

他為樓婉如此護著蒼懷霄而傷心,也為樓婉的風姿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