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珍看出樓婉臉上的痛苦和掙扎,故意說道:“陛下知道你是個妖怪了,怎麼還會想著救你呢。就算我是你妹妹,知道你是妖怪,也對你避之不及了。”

“胡說。”樓婉冷聲駁斥,“陛下從沒有躲著我。”

不僅如此,蒼懷霄還溫柔地安慰她,說她不是妖怪,要她別聽別人的話。

她把蒼懷霄的話放在心裡,反覆拿出來安慰自己。

她們說話的功夫,大師已經取來一根法杖,點起一百一十八根蠟燭,口中唸唸有詞。

“天行有道,萬物歸一,妖孽顯身!”

樓婉被推得跪倒在地上,她欲哭無淚,這幾天她跪的次數比她進宮這麼久以來跪的都多。

還沒等她看清大師要做什麼,忽然感覺一陣熱浪襲到眼前。

“唔——”她頓時被熱氣燻出了兩滴眼淚。

大師卻大喊道:“妖孽速速顯身!”

門口的齊太后和樓珍都覺得十分稀奇,樓珍本來只是借題發揮,想汙衊樓婉是個妖怪,藉此來削弱她的聲望。但是看見這個大師這一通做法下來,好像樓婉真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妖怪一般。

“我……咳咳……顯什麼身啊!”樓婉被煙嗆得淚流不止,只感覺眼前的熱浪越來越嚴重。

大師怒喝:“還敢狡辯!看來我要用別的招了。”

樓婉還沒反應過來,忽然感覺四肢被人抓住,尤其是兩條胳膊。

眼前的熱浪消失了,樓婉得以稍微放鬆了些,努力睜開眼睛看清面前的畫面。

她眼裡還含著眼淚,她只能使勁眨巴眼睛,眨掉眼裡的淚水。

大師還不忘轉身對齊太后說:“太后您瞧,她的妖氣已經被我削弱了。”

齊太后只能看到滾滾濃煙,就連坐在門口都覺得煙氣太盛,用手帕掩了口鼻。齊太后沒看出什麼來,又怕叫人笑話,敷衍地點點頭:“嗯,繼續吧。”

“想不到你這小妖孽道法還挺深厚,幸好我另備了一套攝魂針。”大師說著,從腰間抽出一個皮套,裡面是大大小小的銀針。

樓婉心裡一沉,他不會喪心病狂到把這些針用在她身上吧?

“我問你,你是何方妖孽?”

“我不是妖孽!!”樓婉氣急敗壞地大喊一聲,心裡的委屈隨著喊聲噴湧而出。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全世界都說她是妖孽?

“哼,還不承認。”大師冷哼一聲,抽出一根最好的針,命人抓住她的手,“等我逼出你的內丹,看你還有話好說!”

他拿著針,朝樓婉走去,抓著樓婉的手就要往她手指上扎。

樓婉倒吸一口涼氣,“你若敢扎我一下,陛下絕不會放過你。”

大師陰惻惻地說:“若能證明你是妖怪,陛下賞賜我還來不及。”

“你膽敢扎我一下,我樓婉發誓,上窮碧落下黃泉,一定要你百倍償還!”樓婉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她宛若一隻被人逼急的小獸,既使知道現在敵我力量懸殊也要叫囂著。

從小到大她都告訴自己,絕不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