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上,蒼懷霄和蒼承年的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陛下,你明知齊太后的為人,怎麼還放心把昭妃放在她手裡!”蒼承年微慍,不滿蒼懷霄的做法。

蒼懷霄偏頭看他,“那三哥認為朕應該怎麼做?不管不顧地衝進去,跟太后爭個你死我活?不用明天,今晚這些訊息就會傳遍全天下,然後昭妃就會被千夫所指,說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妖妃。”

儘管知道蒼懷霄說得在理,但是蒼承年還是不能接受。他別開眼,憤憤不平地說:“那你就不怕昭妃娘娘被太后虐待嗎?!”

蒼懷霄一句“怎麼不怕”已經到了嘴邊,但是他忽然靈光一現。為什麼三哥這麼在乎樓婉會不會被齊太后虐待?

這麼想來,三哥這樣跟來的舉動實在奇怪。三哥不是好事的人,為什麼對樓婉的事情這麼上心……一個讓他不太高興的念頭冒了出來。

察覺到蒼懷霄的眼神,蒼承年心虛地嚥了口口水,欲蓋彌彰地解釋。“陛下,昭妃娘娘救過我一命,我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我還不了她這份恩情。”

這件事樓婉跟蒼懷霄說過,他半信半疑地接受了這個說法。

“朕再想想別的辦法。”

至少等夜裡,讓左卓先潛進齊太后宮裡看看樓婉的情況。

……

把蒼懷霄打發走,齊太后這才是真正地放了心。

樓珍聽說蒼懷霄來了,生怕功虧一簣,緊張兮兮地躲在後院裡踱步。直到看到齊太后回來才快步上前問:“太后,怎麼樣?陛下怎麼說?”

“被哀家打發回去了。”齊太后眉眼間浮上一絲得意,蒼懷霄一走,樓婉還不任她拿捏?

樓珍喜上眉梢,滿嘴恭維的話。

“還是太后有辦法!臣妾真是太佩服太后了。”

“哼,”齊太后哼笑一下,“行了,準備準備,該對付昭妃了。”

樓婉被堵住嘴、綁住手腳丟在柴房裡,她驚訝於齊太后宮裡還有這麼髒的地方,寧願站著也不肯坐在地上。她趴在窗上,聽著外面的動靜,隱隱約約地聽見她們提到了“陛下”。

一定是蒼懷霄來救她了!

雖然手疼、嘴疼、腿疼,但是樓婉仍覺得振奮,彷彿已經能看到蒼懷霄破門而入救她的畫面了。

“吱呀——”

門開了。

來人卻不是蒼懷霄,而是齊月。

齊月抱著胸站在門口看她,嘴角噙著奸笑。“娘娘,走吧,太后有請。”

她聽錯了麼?難道蒼懷霄沒來?可是,綿綿要是去搬救兵,蒼懷霄這個時候也該知道了啊……樓婉蹙起眉頭,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齊月站在門口等了會兒,不耐煩地催促:“快點啊,還等著我進去扶你呢。”

樓婉倒沒想讓齊月扶她,只不過誰知道踏出了這個門有什麼在等著她呢?還不如留在這髒亂差的柴房裡。

她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不出去。

齊月眼睛一瞪,“嘿!還真要我進來扶你啊。”齊月雖然不願意,但是齊太后那邊還等著,她只好走進去,扯住樓婉的胳膊就把她往外拉。

“快點吧,磨磨蹭蹭的。”

樓婉被半拉半拽地拉到院子中央,齊太后已經好整以暇地等著她了,樓珍正在齊太后身邊端茶倒水,看見她時露出一個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