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珍灰溜溜地回到齊太后宮裡,恰好趕上齊月把齊太后扶回臥房裡,齊太后看見樓珍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冷笑一聲:“哀家還以為你看不上這裡了,正打算叫齊月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丟出去呢。”

聞言,樓珍臉色一僵,連忙上前扶著齊太后,“太后,您可真是誤會臣妾了。外頭哪裡比得上太后這裡萬分之一好,只要太后不趕我走,臣妾是萬萬捨不得離開的。”

“說得好聽,那你今夜為何又偷偷摸摸地去陛下的宴會?這宴會是辦給樓璋的,樓璋才做了什麼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齊太后眯起眼睛冷冷地說。

溫泊寓鋃鐺入獄之後訊息也傳到了她耳朵裡,她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她就擔心蒼懷霄插手這件事,特意問了溫泊寓要不要幫助。誰知溫泊寓信誓旦旦地說已經藏好了這筆錢,卻是藏在姘頭那裡!

這件事讓齊家蒙了羞,齊太后雖然生氣,但是絕對不會把溫泊寓救出來。

溫泊寓已經入獄,這賬她只能往樓璋身上算。

“我知道的。”樓珍故作委屈地說:“太后,您又不是不知道,樓家兩兄妹雖然看不起我,但是我畢竟和他們同姓樓。樓璋說到底還是我名義上的哥哥,他請我去,我只能給他一個面子。”

她絕口不提自己是如何哀求樓璋的,只做出被逼迫的樣子給齊太后看。

齊太后何等精明,怎會看不出她在做戲,只是輕蔑一笑,沒有挑明。

“太后,樓璋好對付的,他魯莽衝動又太在乎樓婉,只要好好利用這一點,想扳倒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樓珍諂媚地說。

齊太后嗤笑,“你還真是六親不認。”

樓珍笑容微僵,很快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道:“他們不曾把我當作親妹妹啊,那我又何必把他們當親哥哥、親姐姐。再說了,宮裡哪來的親人呢?”

權力才是最重要的。

齊太后這回沒再奚落她,至少這次樓珍的表現可圈可點,出的點子也不是完全沒用。

“樓璋樓婉兄妹你自己好好想個辦法對付,哀家不能分心對付他們。”

樓珍奇怪,太后不是一向把樓婉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嗎?什麼事情讓太后都顧不上對付樓婉了?

齊太后當然不會讓樓珍知道箇中緣由就是蒼承年。

當年她在幾個皇子裡挑挑揀揀,選中蒼懷霄之後就決定把其他皇子全都擺平,其中蒼承年是最有想法最難擺平的一個。先皇死後,宮裡宮外都是她一人獨裁,蒼承年逆反她逆反得厲害,她曾終日都在想方設法弄死蒼承年。既使後來蒼承年搬去封地,她也不放心地派人繼續刺殺他。

蒼承年在沉寂了這麼多年,現在突然回京做什麼?齊太后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說不定蒼承年正醞釀著什麼……齊太后冷哼一聲,無論蒼承年這次回來要做什麼,幾年前她沒讓蒼承年得逞,這一次也不可能讓他得逞!

只不過要費些心思對付蒼承年,樓婉這邊只能交給樓珍盯著。

齊太后安插了人盯著蒼承年在京城裡的行蹤,得知蒼承年又搬回了當初的三皇子府,氣得臉都快綠了。

三皇子府在蒼承年離京去封地的時候就封了的,當時誰也沒想到蒼承年還會再回京。蒼承年特意搬回三皇子府,不就是打算在京城長住麼?一個已經領了封地的王爺,留在京城長住是萬萬不合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