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珍一聽這話,表情微變,“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房裡有誰,我怎麼知道,總不能是陛下吧?”

她的語氣帶著試探,她本以為不會這麼巧合,陛下不來武英殿卻去了樓婉那裡,可樓婉的語氣讓她有些遲疑。

齊太后和其他幾位妃子也看向樓婉,皆是一臉探究。

“正是陛下。”樓婉怡然自得地看著手上的丹蔻,又斜眼看向樓珍,“我很好奇,昨夜陛下我的鐘粹宮,那武英殿留你過夜的人是……?”

樓珍臉色煞白,被樓婉問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能怎麼說?她本來就是仗著昨晚的事情沒人知道,才敢大膽地說蒼懷霄昨夜與她歡愉一夜。

齊太后意識到自己被樓珍騙了,凌厲的眼神立刻射向樓珍,“珍順儀,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前後不過風光了一個時辰,樓珍不知所措地看著齊太后,又看看樓婉,心下開始怨恨樓婉為什麼非要這麼針對她!就算知道真相,非要在眾人面前揭開,讓她下不來臺,她就高興了麼?

柳婕妤等人都帶著一絲看好戲的表情看著她,齊太后咄咄逼人,樓婉一臉輕鬆,樓珍孤立無援,只能硬著頭皮,採取緘口不言的方式。

她不說,樓婉便逼著她說。

“你脖子上的痕跡挺重啊,不是陛下弄出來的,那是誰弄出來的呢?是你對陛下不貞、不忠,做出越軌之事了?”樓婉輕挑細眉,執意逼問樓珍。

“不是!不是!我沒有!”樓珍被逼問出眼淚來,委屈地說:“我自己弄的……”

樓婉憋笑,故作驚訝地看著她:“你自己弄出來的?也就是說,陛下留你在武英殿過夜,都是你一手編造出來的謊言了?”

“不要再說了!昨晚陛下的確是欽點我侍寢,但是我等了一夜他都沒來。太后,我不是故意誆騙您的!太后明察啊!”樓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齊太后連連磕頭。

齊太后得知自己被樓珍騙了,氣不打一處來,哪裡還顧得上明察不明察,“你膽敢欺騙哀家!來人,杖責樓順儀!”

“太后,不要啊!臣妾做什麼都願意,只求您別杖責!”樓珍當真是害怕了,上次她被蒼懷霄杖責之後差點連動都不能動了,這回齊太后要是再打她一頓,她肯定會死的。

樓婉知道樓珍和齊太后是一夥的,擔心齊太后會手下留情,輕飄飄地說一句:“太后,切莫心慈手軟啊,這可是重罪。”

“哀家豈會心慈手軟?!”齊太后話已經放出去,此時不打不行,“來人!杖二十!”

樓珍眼前一黑,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差點暈過去。

二十……二十下打完,她還有命在麼?

樓婉起身,對齊太后笑笑,“既然太后決心要懲罰珍順儀,那臣妾就不多叨擾。臣妾告退。”

樓婉走過樓珍身邊時,樓珍鬼使神差地伸手拽住她的裙襬,自下而上地瞪著她,那眼神彷彿下一秒就要把她吃了。

“就算你我同姓樓,我也不能包庇你啊。”樓婉笑眯眯地把裙襬從樓珍手裡抽出來,毫不猶豫地離去。

她面無表情地走出海晏宮,終於知道昨夜為什麼蒼懷霄要在她椅子上將就一夜了,原來是去躲女人的。他也真是,怎麼不早點跟她說?他們好串通一個口供啊。

不過還好,她沒讓樓珍得了便宜。

樓婉一走,其他三個婕妤、順儀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