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巡按,明軍竟然在給那些賤民分田!他們把我們的莊田全分出去了!”

莊田在城外,但已躲進城內的朝鮮縉紳權崇信這時候著急地對羅州府尹樸善和說了起來。

都巡按使樸善和陰沉著臉道:“本官已經看到了,這些明軍真是可惡!不來攻城,與我羅州城上下軍民大戰一場,竟在城外給賤民分田,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看來他們並不是嘴上說說要解救這裡的百姓,而是真的抱有此目的!”

“如今看來,只能派兵馬出去,與之作戰!否則,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城外的田地分完,然後我們就只能成為困獸!”

府尹李善這時候也說了起來。

樸善和則道:“不能出城,守城或可能與明軍一戰,但出城無疑必敗!明軍的火器裝備遠在我們之上,關鍵是,其戰術也在我們之上!誰讓我們的火器和戰術訓練都是繼承的明軍,不用與之交戰,也能知道明國讓我們所掌握的肯定是他們遺棄不用的火器和戰術,而因此,他們無疑會對我們的火器配備與戰術瞭如指掌,可我們去不了解他們,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出去與明軍野戰,明軍必勝,我軍則必敗!”

“那怎麼辦,諸位上官,您們不能就這麼坐視我們的田產被明軍分給那些賤民啊!”

權崇信說了起來,然後拿住明造望遠鏡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因為他正看見他在城外的稻田正在被明軍拿皮尺測量,一“此田為李二牛承包”的碩大漢字木牌也在被測量之後被釘入了田埂之中。

“巡按使,此等情況,您不能不管!這真要是讓田地都被這幫賤民分走,那守此城將沒有任何意義!”

“諸位上官真的要坐視兩班之利為明軍所得嗎?!”

其他縉紳也都著急起來。

“再等等!本官就不相信明軍真的只要村莊不要城池。”

樸善和無可奈何地回道。

但接下來,明軍也沒有攻打守備森嚴的羅州城,而是繼續在外面分田賑濟,不但如此,明軍還直接開始招募當地青壯,組成農兵,負責道路建設與營地建設,也算是以工代賑。

另外,為了發揮這些農兵的積極性,和儘快建立起來消費市場,明軍還會給參工者給予勞動報酬,以使這些農民可以勞動之後能夠進行消費。

也因為參加農兵,參與工程建設後有勞動報酬,所以,這些朝鮮百姓都很積極,既辛勤於農耕也辛勤於工程建設,還帶起了鄉村消費。

到後面,整個羅州城城外的地方皆完成了分田,甚至還有在木浦的漢商把分店開在了已經分田的幾個村莊交界處,使得這裡形成了集市。

噗呲!

羅州的觀察使成東寶則因此在接下來的一天,突然一刀戳進了樸善和的腹部,然後對李善說道:“投降吧!府尹!明軍這招太毒辣了!他們是真的沒打算攻城,只想要解救我們的百姓,我們是沒辦法戰勝的。”

“哎!”

李善嘆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這,這,這怎麼投降了呢,諸位官爺,你們不管我們縉紳了嗎?”

權崇信頗為失望地問了起來。

李善和成東寶沒有理會權崇信等縉紳,而是直接下令開城門,舉白旗。

於是,大明順利進佔羅州城。

接下來,光州、仁泰、鹹平、長茂、高敞、全州等城相繼被明軍拿下,而且基本上沒有遇什麼抵抗。

只是花費的時間比較多,因為明軍沒有直接攻城,而是直接在城外給百姓分田,然後孤立相應城池,也就造成時間花的多一些。

即便如此,朝鮮王國因為地盤狹小,沒有廣闊的戰略縱深,加上大明現在在地理上又對朝鮮呈現包圍態勢,可以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多點派兵派人進行分田瓦解朝鮮基層統治的工作,所以,朝鮮還是架不住大明這樣玩。

沒多久,連漢城周圍都有大明派去的官兵開始進行分田工作。

朝鮮的貴族官僚們倒也派兵甚至讓地主縉紳也組織鄉勇出去對戰,甚至襲擾過,但因為不敵明軍,且又對分得田的百姓報復的過於殘酷,以致於倒刺激的朝鮮百姓更加支援明軍,甚至還在明軍的動員下,以農兵的組織形式主動對抗。

另外,因為這些朝鮮貴族官僚的官兵和地主縉紳的鄉勇們都屬於僱傭兵,沒有為保護自己田產而豁出一切的決心,反而由朝鮮人組成的農民更願意為保住自己剛分得的土地血戰,所以,最後這些人不但不是明軍對手,甚至連站在明軍這邊的朝鮮農兵的對手都不是。

大明這邊不停地派各大學堂的新畢業生在進行訓練後,到朝鮮新佔領區擔任基層官吏,同時也派國內的基層官吏去朝鮮新佔領區擔任府縣官員。

就如同之前的印度和羅剎一樣。

甚至,現在的印度和羅剎都還因為一些新領地被開發出來,而需要增派官吏。

而因此,大明的官吏根本不用擔心會不會升遷的問題,只要不怎麼貪不太廢,基本上都能得到升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