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錢氏年輕時候一直負責徐家商業,所以,素來也有些手腕,此時也就依然顯得很是硬氣。

“抄家之事,除了朝廷官府能抄,被惹怒的民眾也能抄,徐錢氏,你還真是命大,當初修吾先生的人都沒能要了你的命,不過,今日想必你沒那麼大的造化了,只要我一聲令下,信不信你徐家的人包括你馬上就會全部被弄死?!”

匡用惠說著就指著正在發抖的徐驥:“把他抓過來!”

秦刀疤因此一遞眼色,而兩個凶神惡煞的人就持刀朝徐驥走了過來,徐驥不由得後退著,且忙看向徐錢氏:“老太太,祖母!”

“磨蹭什麼!”

這兩人還是把徐驥抓了過來。

匡用惠則看著他說道:“把你們徐家現在棉紗廠所用的紡紗機圖紙交出來,只要能交出來,我們可以饒了你一命,也饒了你徐家老老少少所有人的命。”

徐驥搖起頭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匡用惠就給秦刀疤遞了個眼色。

秦刀疤則拔出短刀就直接捅在了徐驥的大腿上。

本也是文弱書生的徐驥哪裡受到過這樣的虐待,也就疼得慘叫起來:“啊!”

“爺!”

徐驥身邊的小廝因此不由得大喊一聲。

“說,還是不說?!”

秦刀疤只惡狠狠地繼續問著。

徐驥哭著道:“我,我真不知道啊!”

匡用惠則看向徐錢氏:“徐老太太,你真要看著你孫子被我們殺死嗎?”

徐錢氏見此也只得含淚咬牙說道:“你就算連老身一起殺掉,我也沒法告訴你什麼紡紗機,那機子不是我們徐家造的!”

“那你就讓你徐家的人從你們徐家的棉紗廠撤回來!”

匡用惠突然大吼一聲。

“沒錯,讓他們撤回來!”

後面的人也跟著喊道。

徐錢氏冷眼看向這些人,突然大聲喝問起來:“你們怎麼能如此沒有王法?!”

接著,徐錢氏激動地說道:“我們徐家為了不影響你們的生計,土布照樣收,也一直沒有擴大棉紗規模,沒有降價,只是賺了本屬於我們的那點銀子,你們怎麼能如此過分!”

“我們只能賺那點生絲和棉紗價格,只能吃頓飽飯,憑什麼你徐家的人可以賺更多!”

“對,憑什麼!都是你們搶了我們的利!”

“你們徐家仗著有錢有勢壓了價!”

這些亂民鼓譟起來,紛紛指責起徐錢氏來。

徐錢氏則笑了起來:“那你們問你們自己的東家去,問你們自己的族長去,你們賺不了多少錢,關我徐家何事!再說生絲和棉紗價格一直漲,我徐家哪裡壓了價,又哪裡有那個本事壓你們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