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營兵則是募兵制的產物,是職業士兵。

營兵戰鬥力強,且經過訓練。

但營兵不會一直存在,基本上是因為一場戰事應徵入伍或者因為某位督撫需要組建標營而徵募入伍。

而馮銓作為東南總督自然也有權組建自己的標營。

他的標營自然也是他自己徵召的營兵所組成,甚至統領這些營兵的參將李若弼也是他自己薦舉任命的。

另外,馮銓使用自己的標營是可以自己直接調動的,只是需要在事後向兵部報備。

因此馮銓握有的標營可以說是南直隸地方上最強悍的一支地方部隊,也是馮銓最能控制的一支嫡系軍隊。

要不然怎麼說督撫官握有兵權呢。

乃真正的地方封疆大吏呢。

不過,三千營兵如果是在王陽明、孫傳庭這些歷史上有帶兵能力的督撫官手裡,基本上已經可以用來平定一次大規模叛亂了,對付無錫的這次民亂的確有點沒必要。

所以,當馮銓浩浩蕩蕩地帶著三千標營趕赴到無錫時,知縣曾祖輝就嚇得不輕。

“下官見過制臺!”

曾祖輝此時就在得知馮銓帶三千標營兵來無錫後就渾身冒冷汗地跪在縣衙正堂處對馮銓說了起來。

“曾縣令,你還挺有膽略的,當時那麼多亂民衝擊縣衙,你竟然也還敢跑回縣衙繼續當你的縣令,本官甚是敬服!”

馮銓說著就突然一聲大喝:“來人,將知縣曾祖輝給本官拿下!嚴加審訊治政不力以致亂民鬧事之罪,併發函於東廠反貪司與按察司、巡按御史,本官懷疑此人有貪墨之罪,望他們協助詳查,到時候他們若查不出來,而本官親自查了出來,可別怪陛下怪罪他們翫忽職守!”

馮銓雖然做督撫官的經驗不足,但人卻不笨,在看見曾祖輝還在縣衙時,他就猜到曾祖輝可能是跟亂民背後計程車紳是一夥的。

曾祖輝聽後大驚,他首先沒想到馮銓會捲土重來,而不是先給朝廷告狀;他其次更沒想到馮銓會帶著平叛的架勢直接拉三千多營兵來,再則他更沒想到馮銓突然直接強硬了不少,竟然要先將他下獄治他貪墨之罪。

曾祖輝知道現在大明已經對貪墨之懲罰十分嚴格,一旦證據確鑿,剝皮實草是肯定的。

所以,曾祖輝慌張起來,忙磕頭道:“制臺饒命啊!饒命啊!下官一直為官清廉,也沒敢滋擾百姓,至於為何會發生民亂,下官也著實不知啊!”

馮銓冷笑了起來,也用汪應蛟對他說的話語,對曾祖輝道:“你是本地知縣,民亂為何發生,你豈會不知?就算你不知,那本官也能治你一個瀆職之罪,說斬你就能斬你!”

馮銓說著就又道:“本官是代天子總制南直隸,有先斬後奏之權,別以為本官不諳世事!算了,你這貪墨之罪也不必審了,眼下清丈田畝之事不能耽誤,正好借你的人頭敲山震虎。”

馮銓說著就大聲喝道:“傳令,請王命旗牌!立斬知縣曾祖輝!以平民憤、以推新政之障!”

“是!”

參將李若弼忙回了一聲,就一揮手,兩名虎背熊腰的營兵就走過來將曾祖輝羈押起來。

曾祖輝則掙扎了起來,且色厲內荏地大喊道:“馮銓!你這個奸邪小人,你不怕殺了本官再次激起民亂嗎!你問為什麼民亂,還不是你自己早已臭名遠揚,我無錫上下誰不知道你乃奸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曾祖輝大吼了起來。

馮銓冷冷一笑:“民亂?你還敢以民亂來威脅本官?若真因為本官殺你而導致民亂,那第一個被滅滿門的肯定是你!”

馮銓說著就鼓足勇氣道:“本官倒要看看誰敢造反!傳令下去,誰敢再擅闖縣衙,格殺勿論!”

“是!”

李若弼回了一句。

事實上,士紳就算要鼓動民亂,也得花時間組織一下。

畢竟殺一個知縣官或者清丈田畝又不是真的涉及到普通民眾利益,所以,如果沒有士紳鼓動,民眾也不會主動來鬧事。

民眾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莊稼活不幹,餓著肚子主動來參與這些朝政紛爭。

所以,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什麼民眾湧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