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陛下帶回了位絕色佳人。”琳琅笑言,“姑娘莫怕,我是陛下的友人,一時好奇故才來看看,姑娘當真是生的花容月貌,不過看見你,倒是讓我不由想起了一個人。”

“何人?”沈輕舟開口問到。

琳琅一愣,說,“陛下那失蹤了的太子妃。”

“實不相瞞,我陪在陛下身邊,也有一些時日了,我還從未見他帶過別的女子回宮,心中甚是不解,但我現看到姑娘,我明白了。”琳琅話中有話的說,“姑娘某些地方,倒真相那失蹤的太子妃,尤其是眼睛還有聲音,我想看到你時,陛下肯定會想起太子妃吧。”

“公主是想告訴我,我不過是太子妃的替身,對吧?”沈輕舟一語戳破。

“不不,我可沒這意思。”琳琅別有用心的說,“我只是一時感慨罷了,要說陛下,那可當真是對太子妃情根深重,前些年太子妃的一隻兔子丟了,陛下愣是不眠不休找了整整五日,結果還因此生了一場重病呢。”

沈輕舟不用垂下了眼簾。

見她似乎心中難受,琳琅誤以為自己的目的已達到,便說,“這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姑娘休息了,聽說姑娘身子欠安,早些歇息。”

然後她開心的離開了房中。

待她走後,小玥走了進來,說,“小舟姑娘不必在意琳琅公主的話。”

“這琳琅公主,不是別國人氏嗎,怎麼會在天盛,好像還待了很久的樣子?”沈輕舟好奇問到。

小玥回,“琳琅公主,兩年前成為了龔少傅的門生,便住在了皇城之中。”

“原來如此……”

“不過,她說陛下深愛太子妃,這句話倒是不錯。”小玥情不自禁言,“太子妃失蹤第一年,陛下整日神情恍惚,廢寢忘食,整個人都是萬念俱灰的樣子,以酒度日,那日為了尋太子妃的兔子,導致他舊傷復發,在榻上生了足足三四月的病。大臣們逼他另立太子妃,他也不肯,後來登基後,他們又要他立後選妃,可陛下寧願荒置後宮,也不願再娶一人,奴婢常常看到陛下,拿著太子妃曾經所戴的手鍊,而偷偷落淚……”

意識到自己好像說的太多了,小玥趕緊閉上了嘴,默默退出了房間。

沈輕舟心中吃驚,她沒想到溫玉言會對自己至此,第一次覺得利用他的這個決定,好像是錯誤的。

心裡愧意泛起,她開始後悔那日,為了自己的目的,而無動於衷的看著他一步步,走向皇后的圈套,間接的造成他失去了至親。

她逼著他走上自己所想的道路,可其實曾經的他,最想要的是母妃安康,從始至終他都沒用害過自己,而自己卻促成了他後面一系列的不幸……

隔天,送飯的侍女將飯菜丟在桌面,沒好氣的同沈輕舟道,“喂,過來吃飯了。”

沈輕舟立於視窗,不予理睬。

“愛吃不吃。”侍女轉身離開房中。

小玥見此,便跟入了廚房,同那侍女道,“你這是做什麼?小舟可是陛下帶來的人。”

侍女無奈言,“玥掌事,您還沒看出來嗎?陛下可厭惡她了,那日甚至都想殺了她,所以我們也沒必要給她好臉色,湊合湊合得了。”

“不管如何,她都是陛下帶回的人,不能太怠慢了,何況人家還受著傷呢,我要去宮裡一趟,你們好生照看著。”小玥叮囑。

侍女敷衍的點頭,糊弄著說,“玥掌事,您就放心吧,我們心中有分寸。”

“嗯。”小玥聽極便也就離開了廚房,前往了皇宮。

沈輕舟心中憂著楓歌城,也不知道自她離開後,蕭定謀還有沒有再為難常伯伯他們。

她走出了房間,門外空無一人,負責照看她的侍女們,都跑到別處嬉戲了。

東宮,還是像離開時那樣,沒有任何改變。

她一路往外走,途徑的侍衛見到她,想著她是陛下帶入的人,以為她是什麼貴客,也沒有多加阻攔。

沈輕舟離開了東宮,變賣了幾支從房中捎走的釵子,然後給自己換了些銀兩,買了匹快馬。

她翻身上馬,忍著身上傷口撕裂帶來的痛楚,御馬離開了皇城之中。

沈輕舟日夜兼程風餐露宿,終於趕到了楓歌城,她混進了城中,先去往父母的墓地,而後又遠遠望了眼常府。

沒了她的楓歌城倒是一片祥和,看著他們各司其職安安穩穩的,其實如果沒有自己,他們之前也不會遭那一難。

他們願意同自己一道受苦,可她當時卻忘了他們本不用受此苦,她把他們的情分當成了理所當然,可其實血仇從來都只是她自己一人的,她不該把這些人牽連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