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冷靜了些後,溫玉言才想起什麼,急忙從懷中拿出十五的那把匕首,遞給她說,“十五你看,我給你拿回來了。”

十五震驚,才知原來他不顧危險的回來,是為了替自己撿刀。

“一把刀而已,王爺何須冒如此大的風險。”十五道。

溫玉言說,“可我覺得這把刀,好像對於十五你來說很重要,我曾經丟過母妃的玉佩,那種難受的心情,我知道,所以我想幫你把它拿回來。”

十五心中觸動,緩緩接過了匕首。

“王爺,謝謝你。”十五真情實意的感激道,理智明明告訴她,他這是個愚蠢的行為,可她心裡還是忍不住被感動。

溫玉言笑了笑,說,“無妨。”

“王爺愛乾淨,十五給王爺擦擦。”十五用自己的袖角,把溫玉言手上和臉上的血,一點點的擦掉。

溫玉言呆呆的凝視著她,任憑她略微粗糙的布料,擦過自己的臉龐……

後來溫玉言和十五把鐵石又接了回來,幾人重回客棧拿回了自己的東西,還格外得了大量雙刀鬼頭奪來的不義之財。

本來十五想著把雙刀鬼頭的屍體,和這家客棧一併燒了。

但溫玉言阻止了她,說客棧沒有錯,錯的只是客棧中的人而已,所以沒必要連客棧一道燒了,留著可以讓往後,趕這條路的人歇腳。

而後客棧便留在了哪處,溫玉言等人繼續趕路……

剩下的路途中,總有不少女子,會留意到溫玉言。

確實相對去年,今年的溫玉言更加好看,引的青睞也就更加多了些。

為了避免這些麻煩,溫玉言戴上了帷帽。

十五見他帷帽有些歪了,上前下意識想給他理一下,結果剛伸手溫玉言馬上後退了幾步。

“不必了,我自己來。”溫玉言侷促道。

十五發現,這幾日溫玉言不知怎的,似乎在刻意與自己疏遠,連吃飯都不跟自己同桌了,也不讓自己碰他任何東西。

她細想,自己似乎也沒有所錯什麼事,惹他不高興吧?

“十五姑娘,你和王爺這是怎麼了?”鐵石也瞧出來了,說,“前段時間,他們關係還好的不行,看起來完全不像主僕,怎麼現在王爺對你疏遠了這麼多?王爺對你未免也太冷漠了些吧……”

“挺好的。”十五卻如釋重負般喃喃,“冷漠很好,我就怕他待我太好了,這樣……”

她倒是喜歡溫玉言待自己,能夠這樣一直冷漠下去。

溫玉言在樓上,偷偷看著樓下,坐在鐵石對面十五的模樣,那日的夢境一直都是現在他心中的一個結,他擔心自己會變成那樣的登徒浪子,於是便刻意同十五疏離,或許這並不是一個好的法子,但至少現在最好的。

感覺有一束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十五抬頭看去撞上了溫玉言的目光。

溫玉言當即收回目光,轉身回了房間。

三日後,他們終於來到了棗莊村,棗莊雖然名為村,但其實人口卻相當於一個鎮。

剛到村口,滿目淒涼便當即,入了十五和溫玉言的眼,地上滿是冥紙,隨風紛飛在村莊的上空,有些家門口都毫不避諱的,擺放著幾口棺材。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藥草味,和屍體腐敗的味道,溫玉言聞的當即作嘔,極其難受。

“王爺,把這個含舌下。”十五給他掌心中倒了一粒藥丸。

溫玉言含下,那些難聞的味道,這才消減了許多。

“這是什麼?”溫玉言驚奇。

十五回,“我向藍前輩求來的藥。”

原來,十五早想到眼前可能是這樣的場面 ,顧忌到溫玉言嗅覺上佳可能會受不了,於是求來了這凝香丸。

“王爺,難受的時候,就服一顆。”十五將裝著凝香丸的小瓷瓶放入他手中。

溫玉言遲疑道,“那你呢?”

“我不用,我習慣了。”十五笑言說,“在黑市的時候,他們把我和一名姑娘關在一起,後來那名姑娘生了很重的病,我跟他們說,他們卻不聞不問,後來那位姑娘就病死在牢籠中了,他們也不帶她走更不管我,於是我便看著那具屍體,發臭發爛最後生蛆,之後像這種味道,對我而言真是不算什麼了……”

溫玉言握緊了手中藥瓶,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她卻輕描淡寫的說著,叫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抱一抱她。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