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為何,會對一婢女感興趣?”待他二人回席後,賢仁好奇相問。

溫政良喝了口酒,道,“無事,只是忽覺那婢女有些眼熟,像是在何處見過。”

“大抵是因為玥貴人吧,玥貴人出生樓蘭,臣妾覺得眉眼與這婢女,倒是有幾分相似。”賢仁笑言。

“應該。”溫政良又鄙夷了句,“可惜這麼好的眉眼,配上了如此的容顏,暴殄天物……”

到了日中,萬眾所期的馬球會終於開始,所有人都移步到了寬闊的校場。

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著,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涼風習習場邊旗幟飄揚。

校場旁有一座微高的檯面,檯面上掛著一面銅鑼,那是公公計數裁決的地方。

很快便有人端著彩頭登上了那臺面。

紅布上的玉髓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奪目至極。

“好漂亮啊!”司徒流螢眼巴巴望著,不禁感嘆,心中只恨自己不是個男子。

這時楚瀟然忽來到她身邊,問,“你喜歡?”

“關你屁事,你又不會幫我拿。”司徒流螢扇了扇小團扇,沒好氣道。

誰知他卻言,“等著,爺給你拿去。”

司徒流螢只見他走上了校場,熟練的翻身上了馬。

他坐於馬上對她笑著,那一襲紅衣,當真是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楚瀟然朝著司徒流螢的方向挑眉,惹得那一方的女子都不由害羞了起來,而司徒流螢竟也生了些羞怯,情不自禁拿扇遮了面。

正當楚瀟然風頭正盛時,忽有一碧藍色身影來到了他身邊,而馬上之人居然是溫玉言!

溫玉言一改常態,那總是低調半披的髮髻,眼下卻束成了高高的馬尾,他比楚瀟然要高上幾分,且腰板如竹,氣勢上完全不輸楚瀟然。

一下,更多女子的目光,都被溫玉言吸引了過去,她們扶著圍欄痴望著,驚歎著,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絕世珍寶一般。

各家公子哥兒們也是新奇不已,他們還從未見過溫玉言有如此一面。

一紅一藍的二人,引去了所有目光。

如果說楚瀟然豔如烈陽,那麼溫玉言便是這蔚藍的天空。

“二弟,你確定你也要來嗎?”對面馬背上的溫慎言嘲諷道,“待會兒刀劍無眼,你可別嚇得哭了鼻子啊。”

四周立刻因此嘲笑聲一片。

溫玉言握緊了手中的韁繩,望向流螢,流螢一臉擔憂,於是心中不由生出了些怯意。

可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王爺加油!王爺最棒!”

溫玉言順聲看去,只見十五站在人堆中,興奮的揮著手,不斷的蹦跳著,一個頭在人堆中忽隱忽現。

她仰著頭高喊,“我們王爺,一定能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看著她那燦若明霞的笑容,溫玉言心中受到了極大的鼓舞,他拾起退縮的想法,去直面那些不屑和嘲諷。

身邊的其他婢女見十五如此模樣是滿臉嫌棄,十五才不管旁若無人的為她家王爺吶喊助威,倒是馬球會上一道別樣的風景線。

聽著十五鼓勵的話,溫玉言心不再虛整個人信心十足。

場子的三面有矮牆半包圍, 一面是敞開的,鼓聲陣陣, 紅旗飄飄, 氣氛極其熱烈。

公公銅鑼一敲。

一聲“駕!”直衝雲霄,數十匹駿馬立刻蹦騰而起,地上的馬球頓時被打的飛起,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眼前的場面宛如一場小型的戰場,戰馬嘶鳴人聲鼎沸。

溫玉言騎著馬飛逝而去,他微偏身輕鬆抄起一旁放著的球杖。

溫慎言見馬球向自己飛來,剛欲揚起球杖接,沒想到竟半路被溫玉言給截胡了!

只見他胯下駿馬像疾風一般的快,而他騎的極其穩當,控球更是行雲流水,旁人想搶根本沒機會,溫慎言好幾次碰到球了,但又被他輕鬆奪去,那球就像是跟著他的球杖跑一樣。

把原想出風頭的溫慎言,氣的是怒火中燒。

在校場的兩段,懸掛這一塊中間有洞的木板,只要馬球穿過那個洞邊算贏得一籌,總共十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