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改觀(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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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流螢的聲音傳來,他搖晃的腿趕緊一停,方才還悠哉的嘴裡當即面露痛苦。
她走了進來,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說,“諾,你要的荷葉叫花雞!”
看到這叫花雞她就來氣,好好魚湯不喝偏要吃叫花雞,害得她幾乎跑了大半個皇城才買來。
看著她遞來的叫花雞,楚瀟然卻沒有接的意思,只是象徵性抬了下又無力垂下去,語氣故意很虛弱的說,“我手沒力,要不你幫我弄個腿兒唄。”
“你是腿傷了,又不是手傷了,為何手會無力?”司徒流螢質疑。
楚瀟然咳了幾聲,說,“大小姐,我已經一天未入食了,哪裡還來的力氣,罷了,你若不願,我也不勉強你,就讓我這個救命恩人餓死吧。”
看著他腿上的傷,司徒流螢又不忍。
“真是欠你的……”司徒流螢自怨自艾的將叫花雞放桌上,給他扯下一隻雞腿放入他手中。
楚瀟然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
“你要吃嗎?”楚瀟然一面吃,一面問她。
“我不要。”司徒流螢吐槽,“你真是個怪人,好好的家不住,住客棧。”
“家裡,哪有外頭逍遙。”楚瀟然吊笑道。
看著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司徒流螢翻了個白眼。
懶得看他,她轉身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的風光。
今日的天氣還算不錯,樓下車水馬龍,看著路邊那些衣衫襤褸,端著破碗跪地討錢的人,司徒流螢不解有些奇怪,說了句,“近日,為何城中多了好些乞丐?”
“那可不是乞丐是流民。”楚瀟然拿過床邊的柺杖,撐著走到司徒流螢身邊,說,“聽說漠北又將麗遂城獻給了九洲,而這些便是漠北麗遂無家可歸的百姓。”
“獻城的是國家,受苦的卻是百姓,還好我並未生在漠北。”司徒流螢慶幸。
楚瀟然笑了一聲,轉身靠在了窗戶邊,對司徒流螢說,“你以為我們的國,又能好在哪裡去?”
“我天盛是唯一,讓九洲有所忌憚的國,漠北百姓顛沛流離,在他國腳下苟且偷生,而我國百姓卻能夠衣食無憂,安居樂業,自然是好的。”司徒流螢不服反駁。
楚瀟然看向街上,說,“如果天盛真如你口中這般,那為何還會有朝不保夕的乞丐?為何還會有銜草賣子的景象?”
“這個……”司徒流螢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楚瀟然意味深長言,“你覺得百姓衣食無憂,那是因為你身處衣食無憂之境罷了,人的目光是有限的,眼前的光明並不代表天底下處處光明,天盛並不只有皇城。”
“楚瀟然。”司徒流螢忽然好奇,問,“你為何遲遲不願入朝為官?”
其實楚瀟然一直都是文武雙全,在世家公子中,是很出類拔萃的,就是老愛幹出格的事,說話吊兒郎當浪子做派,所以叫人總覺得他像爛泥。
“我不願被拘著束著。”楚瀟然扭頭看向她,“我心向自由,更重要的是,如今陛下昏盲,官場腐敗,朝堂上你看著都是人,到了晚上,可就不一定了。”
“你別看天盛如今欣欣向榮,實則不過是為天子編排的一幕幕好戲,天子樂在其中,可長此以往,終有一日,我們也會變成漠北吧。”楚瀟然望向天空,語氣忽然嚴肅,凜冽的丹鳳雙眸中,滿是惆悵。
看著他的樣子,司徒流螢忽然覺得,楚瀟然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她只知他是整日飲酒作樂的紈絝子弟,可眼下這個人似乎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甚至比她還要懂得更多。
楚瀟然回眸,發現她痴痴的看著自己,於是好笑道,“你看著我作甚?”
“啊?我……”司徒流螢回了神,有些語無倫次的說,“我在想,等你腿好了,我們也就兩清,這個……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府了,告辭。”
她有些慌亂的離開了房間。
兩清嗎?
楚瀟然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不知為何他似乎並不想與她,這麼快就兩清了……
雨後的長柳街,總是心曠神怡,屋簷殘雨顆顆墜下,有的砸在了青石臺階,有的落於嫩草,壓彎了葉片,裊裊炊煙從屋頂升起,飄然隨風而去。
溫玉言閒步於前,十五靜靜跟隨其後,腳步輕細,有時他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可只要他回首,便能看到一雙眼,對他彎成了月牙,她一直都在,不近不遠,半米間距……
前方一老人,在擔前敲著鐵塊,溫玉言見此輕笑了一下。
“王爺,喜歡叮叮糖?”十五總是很快覺察到他的歡悅。
溫玉言搖頭,說,“不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