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卻驚訝的看到他手背上,不知何時起了好些紅色的疹子。

“王爺,你的手!”她緊張了起來,一時間也忘了什麼禮節,順手將他袖子往上一拉,只見藕白色的手臂上也爬滿了疹子。

溫玉言對此並不驚訝,生疏的避開她的手,將袖子往下拉好,平風靜浪的說,“無妨,已服過藥,不日便可。”

“好端端的為何會起疹子?”且她認得這種疹子,是吃不得什麼東西而起的,所以溫玉言也是不能吃某種東西嗎?可是他一日三餐未變,也從未見他起過,除了白日裡他吃了司徒小姐的……

十五忽然明白了什麼,吃驚的問,“王爺是不能食紅豆嗎?”

溫玉言不言,預設。

十五不明白,又問,“王爺既不可食紅豆,為何還要吃?”

“她滿心歡喜帶給我,我總不能叫她失望吧。”溫玉言抬手,指尖緩落於剛寫的“螢”字之上,輕撫,眼神溫柔嘴角含笑,宛如流螢就在他面前一樣。

一旁的她默默垂下了眼眸……

大暑漸過,斜陽照處轉烘明,碧樹瀟瀟涼氣回,立秋悄然而至,院中幾顆桂樹枝頭已花團錦簇,滿院的桂香。

十五為阿卓送物,卻見阿卓在房中愁容滿面。

“阿卓大人,您是有何心事嗎?”她輕聲相問。

阿卓嘆氣,揉著眉心說,“府中銀兩又快不足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已經足夠節儉,為何總是月月虧空?再這般下去莫說我們,就連王爺都不夠了……”

“阿卓大人,可否讓十五看看賬簿?”

阿卓手一頓,看向她,有些意外言,“你還會看賬?”

“曾學過一些。”十五道。

阿卓遲疑了下,隨便拿了本遞給她,說,“諾,看吧。”

“是。”十五接過,翻看了起來。

她將賬本頁頁都不能都去瞧了一遍,後又往回翻。

“阿卓大人。”半響她忽對阿卓說,“奴覺得此賬有出入。”

“哦?有何出入?”阿卓好奇詢問,他倒要看看她能瞧出個什麼門道來。

十五指著本上說,“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幾處根本對不上。”

阿卓仔細瞧了瞧,後知後覺的發現確實對不上,莫名其妙少了幾文錢。

“無妨,幾文罷了,許是敖姑姑沒注意到。”阿卓輕描淡寫道,府中的賬一直都是交由敖姑姑打理,他只是偶爾瞧瞧。

十五語重心長言,“那阿卓大人可想過,一兩銀子也是幾文錢湊換來的,幾文錢自然無傷大雅,可若每本都缺個幾文呢?”

阿卓細細想來倒也是,真所謂積少成多,輕如鴻毛的雪也能壓斷堅韌的樹枝。

“那你快看看這些。”阿卓將剩下的賬本都給十五看。

就這樣十五一閒暇下來,就看府中的賬本,足足看了三日,將府中往年和今年的全都一道看了,竟查出府中有幾百兩的銀子而不知所蹤。

而作為主管的敖姑姑卻一問三不知,氣的阿卓將此事稟告給了溫玉言。

“王爺,我想那些銀兩定是被敖姑姑等給私吞了,還請王爺將她逐出府去!”阿卓要求到。

溫玉言默了下,說,“罷了,也許敖姑姑有何難處不得已為之,她畢竟是府中的老人了,小懲罰就了了吧。”

“是。”阿卓有些不甘心。

離開書房,他就不忍同十五道,“咱們王爺啥都好,就是性子太軟,跟清秋娘娘一般,不爭不搶,可惜了便宜那腌臢婆!”

“王爺說了,可以小懲的,那我們當眾訓誡敖姑姑,且罰她日後的俸祿補入虧損中,一來可以以儆效尤,二來也為王府省了一筆錢財。”十五提議到。

“這樣可以。”阿卓讚許道,“十五,還是你聰明,點子多。”

“小聰明罷了。”十五謙虛的回言。

後來阿卓便按照十五所言,將所有人都召在了一起,給了敖姑姑一個狠狠的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