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還能有誰。”楚瀟然拍著身上的泥土說,“你說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前面有懸崖都不知道跳馬?”

“我哪知道前方有沒有懸崖,你腦子才被驢踢了呢!”說著司徒流螢就沒好氣的打了他一拳。

“不是,我救了你,你還打我?真是好心沒好報。”楚瀟然起身想走,可剛動了一下腳,就感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楚瀟然是疼的齜牙咧嘴。

“你怎麼了?”司徒流螢見他面色痛苦捂著腳,才發現他的腳踝又紅又腫。

“你的腳定是崴了,之前我也崴過就是這般,得找郎中看看。”司徒流螢起身向她伸手說,“我扶你吧。”

“不需要。”楚瀟然開啟了她的手,心想自己七尺男兒要她一個女人扶,傳出去得多丟人。

他固執的自己攀附著旁邊的樹站起來,忍著劇烈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往前挪,結果沒挪幾步就倒在了地上。

司徒流螢搖了搖頭,看不下去上前將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以自己瘦小的身體支撐起他那高大的身軀。

“你一個女兒家,與一個男人勾肩搭背,成何體統?”楚瀟然向收回手。

司徒流螢卻將其按住,說,“難道區區面子,會比你的性命重要嗎?走了,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

楚瀟然一時竟無言以對。

司徒流螢扶著他,艱難的往前走,可到底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沒走多少路,便開始大汗淋漓體力不支了。

楚瀟然見此,說,“這天快黑了,要不你把我放這,先趕緊回去吧,我一個人慢慢回去。”

畢竟一個女子,夜裡在外,太不安全了,現在他這副樣子,若是遇到個歹徒,他根本不是對手。

“不行。”司徒流螢氣喘吁吁又堅定的說 ,“就是因為快黑了,我才更要趕緊帶你離開這裡,聽聞這片有許多野狼,我不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你畢竟是為了救我才會如此,若你有什麼好歹,我的罪過就大了。”

看著她咬牙前行的樣子,楚瀟然心裡不由生出了些異樣的情愫,其實自己變成這樣也算是咎由自取吧,只是沒想到這丫頭這麼死腦筋。

楚瀟然悄無聲息的淺淺笑了一笑。

臨近黃昏的時候,司徒流螢終於將楚瀟然帶到了城門口。

“行了,就到此處吧。”楚瀟然對司徒流螢道。

司徒流螢言,“還沒進城呢,我得把你扶進城去。”

“城中人多眼雜,你閨譽還要不要了?”楚瀟然撿過旁邊的棍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說,“我的腳現在好了些,走進城還是沒問題的,你早些回去。”

司徒流螢看著他依仗著棍子,一瘸一拐的往城裡而去。

她倒是沒想到,楚瀟然有時候,也還蠻心細的,還考慮到了自己的閨譽,其實細想他除了風流浪蕩了些,倒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

到了月底,敖姑姑像往常一般,在房中一面嗑瓜子,一面等庫房的人給自己送俸祿來,可左等右等都不見半個人。

逐漸坐不住的人,將門外路過的一婢女叫到跟前,問,“庫房的人怎還沒來送銀兩?”

“姑姑,府中有規,俸祿得需自己,前往庫房領取。”婢女回。

敖姑姑不可置信,說,“連我都要?”

“回姑姑,十五掌事說了,府中婢女不分高低,皆為一體。”

“這個十五!”敖姑姑憤怒拍了一下桌面,但她又舍不下自己的俸祿,只好起身前往。

庫房中領俸祿的人已排上了隊,敖姑姑也沒管這些,直接走到人群最前頭,清咳了一聲。

人群前的人趕緊識趣的往後一退,給她讓出位置。

“喲,敖姑姑啊,稀客。”賬房先生笑言。

敖姑姑心高氣傲道,“我此月的俸祿,快些給我吧。”

“姑姑您忘了?十五掌事說過,您的以後俸祿都要扣入庫房,以填補之前因為您而造成虧空。”賬房先生回。

敖姑姑頓時感到尷尬,她原本還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那個十五還真敢於自己撕破了臉面。

“那我的呢?”阿園走來道,“我的俸祿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