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篇(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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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言看著她,眼神冰冷,語氣更是冷漠的說,“你此前萬般謀劃,本以為你應是風光無限,卻沒想到竟落得個這般下場,真是可笑至極。”
是啊,她確實活該,今日這般下場,倒真是咎由自取。
“所以,殿下千里迢迢而來,意欲何為?”她嗓音嘶啞的問道。
溫玉言捏緊了拳頭,恨之入骨般的說,“來取你的性命!”
“殿下要殺臣?”她含笑說著。
這叫他心中怒火更盛,直言,“難道我不該殺你嗎!”
她笑問,“那殿下還在等什麼?”
她坦然的看著他,眼中沒有害怕也沒有不甘或憎恨,甚至多了幾分溫和,像是在與一故友敘舊。
也許死,是一種解脫。
她這一生跌宕起伏悲喜參半,忙碌輾轉半生,卻落得個家破人亡罪名一身,回憶往昔如此可笑,若能夠死在他手裡,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這樣她就什麼也不欠他的了……
溫玉言看著她閉上了雙眼,一臉平靜,手中的劍是握緊了一次又一次,可終是沒能揮起劍,昔日操作自如的劍,眼下卻沉重的,怎麼也抬不起來。
可他不該如此,他應該立刻殺了她!
忽然,她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著便吐出了一大口血,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十五!”溫玉言當即情不自禁心中一慌,一步跨到了她身邊,才發現她的手腳竟是被鐵釘釘在木樁上的!
他拔出腰間短刀,將釘子一顆顆撬開,她的身子倒在了他的身上。
溫玉言也沒嫌棄她那髒汙不堪的身子,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溫玉言抱著她走出了牢房,帶著她離開了,這幾乎困了她兩三年的監獄。
夜裡,溫玉言凝視床榻上還昏迷的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坐在床邊,眉頭緊鎖,抬起手欲碰她的臉,卻又緩緩收回了袖中……
她只看到眼前一片模糊,像是籠罩了一層霧,撥開那些霧,看到孃親和爹爹站在前方,他們和藹可親的對自己笑著。
她大喜過望,激動的朝他們奔去,可當她跑近要撲入他們懷中時,卻撲了空,她看著他們的身體開始變得若隱若現,然後逐漸飄然消失。
“孃親!爹!不要!!”
她猛然睜開了眼,只有紅木榻頂映入眼簾。
她以為自己死了,可起身那錐心的疼痛,又在無聲的告訴她,她還活著,她竟還活著?!
為什麼自己還活著?
她想不明白,扭頭環顧四周,自己在一間雅緻的房間中,而且這房間有些眼熟。
她沉思片刻,猛然想起,這裡不就是東宮嗎?
原來,自己已經被溫玉言抓回了東宮。
房間的陳設與當初自己離開時,並無任何異處,就好像她從未離開過一般。
最終,她四處亂看的目光,落在了那半掩的紙窗處,有一縷陽光偷溜了進來。
她赤著滿是傷痕的雙足踩在了地面上,緩緩走了過去,手顫抖的伸到了陽光下。
三年,她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見過一縷陽光,每日宛如蛇鼠一般,苟且在那陰暗潮溼的地方。
她的心劇烈發顫,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陽光了。
她欲拉開窗戶,感受更多的陽光,可溫玉言忽然出現了她的身後,抬手在窗上一壓,那一縷陽光消失在了她的眼中。
“想死嗎?太醫說你的傷口不能曬,曬了會爛掉!”溫玉言疾言厲色的對她斥了句。
她蒼白的小臉一笑,道,“在陽光下腐爛而亡,倒也是樁美事。”
“都快死了,還有心情說笑。”溫玉言冷哼一聲,鄙夷的說。
她虛弱依靠在旁邊的案桌邊,言,“就是因為快死了,才要說笑嘛,臣這一生大起大落苦多於甜,自然要及時行樂。”
溫玉言如平湖一般的內心,如忽落下一石,立刻泛起了層層漣漪,冷漠的眼神也開始有所變換,眼前人,依舊帶著那熟悉又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