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葫蘆在空中高速飛行,葫蘆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衣,面容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劍眉星目,說不出的俊逸瀟灑,手中拿著一把長劍,膝邊放了一個葫蘆,一邊喝酒,一邊用絹布擦拭長劍。

忽然,前方一道黑衣人影出現,黑衣人影靜靜懸浮在空中,攔住了葫蘆的去路。

有人攔路,葫蘆停下,白衣年輕人停止擦拭長劍,看向黑衣人,輕輕說道:“妖都聖王,你想要攔我?”

妖都聖王見禮道:“李劍仙要趕路,在下自是不敢攔路,但是今日,還請李劍仙停留片刻。”

李芝柏面色平靜,絲毫不顯得生氣,道:“也是,憑藉你,自是不敢攔住我去路,還有何人,也一併出來吧。”

下方諸峰,隨著李芝柏的話音落下,一道道身影升起,站在了妖都聖王的身邊。

李芝柏平靜無波的目光緩緩掃過,白色衣裙的美婦人,身形玲瓏有致,一雙丹鳳眼,小瓊鼻,櫻桃小嘴,眉目之間,顧盼生姿,李芝柏打招呼道:“天狐娘娘,好久不見。”

天狐娘娘輕輕行了一個萬福,盈盈笑道:“妾身見過李劍仙。”

李芝柏繼續看去,目光落在一位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頭生雙角,渾身繚繞著黑氣,無數的暗影蝙蝠在他周身飛來飛去。

“祭都鬼王。”

祭都鬼王額頭上一道紅色印記,嘴唇也是火紅火紅的,抱拳道:“祭都見過李劍仙。”

“熊聖王。”李芝柏看向一尊雄壯的男子,道。

熊聖王一臉憨厚,撓了撓頭,道:“老熊見過李劍仙。”

“天鬼。”李芝柏目光落在一尊骷髏的身上,道。

骷髏立即行禮,道:“天鬼見過李劍仙。”

李芝柏輕輕點頭,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最後一位妖仙身上,此妖仙站在妖都聖王身邊,見李芝柏看來,連忙行禮道:“見過李劍仙。”

李芝柏淡淡地看著他,搖頭道:“妖都聖王,青丘天狐娘娘,鬼國祭都鬼王,妖山熊聖王,鬼蜮天鬼,這種陣容,的確是有資格攔住我的去路。但是,你一個無名之輩,憑什麼也敢攔我的路?”

李芝柏的目光定定地看著那尊妖仙。

此妖仙頓時冷汗涔涔,額頭不停地冒汗,顫顫巍巍道:“李劍仙恕罪,小妖此行來,乃是跟隨吾家聖王來的,並非是要攔李劍仙去路,而是來打雜的。”

妖都聖王亦是道:“李劍仙,他的確是本王叫來打雜的。”

李芝柏擦拭著手中長劍,緩緩搖頭道:“我此生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說謊的人,一種是對我說謊的人。”

李芝柏說到這裡,看向那尊妖仙,說道:“你千不該萬不該犯了我的忌諱,更不該來攔我的去路,你沒有資格。去吧,下輩子學聰明一點。”

說罷,李芝柏手中的劍輕輕一揮。

那尊妖仙頓時瞳孔猛縮,一種死亡的恐怖瞬間籠罩了他。

“聖王救我!”

妖都聖王在李芝柏出劍的那一刻,便是毫不猶豫出手,想要擋住這一劍,“砰。”妖都聖王五指箕張,抓住了劍光,輕輕一握,劍光隨即在他手中湮滅。

妖都聖王心中一輕,耳邊響起麾下嘶啞的聲音:“聖王。”

妖都聖王立即看去,一張臉頓時陰沉似水,麾下妖仙,從天靈蓋至下巴,一道血線垂直落下,這並不是殺死他的主要原因,而是,他的元神,已經湮滅了。

李芝柏平靜的聲音響起:“躲得了有形之劍,又能躲得了無形之劍嗎?”

“李芝柏?”當著自己的面,殺死自己的麾下,妖都聖王瞬間怒了,他看向李芝柏,身上妖氣沖天,卻是要出手了。

李芝柏繼續擦拭長劍,平靜地說道:“你們是要來攔我,還是要來跟我打架?如果是前者的話,我勸你不要衝動,我願意給你們一個拖延時間的機會。當然,如果是後者的話,那你們現在便可以出手了,我想,一換二,我還是能做到的。”

“天狐娘娘,祭都鬼王,天鬼,熊聖王,你們哪兩個願意死,現在跟我說一說,別等下沒說我沒給你們選擇的機會。”

熊聖王一聽,搖頭道:“老熊可不想死,你殺妖都和天狐吧。”

天狐娘娘聞言,立即瞪了一眼熊聖王,她安撫妖都道:“妖都,切莫衝動。”

妖都聖王見大家都不願意出手,他當然不敢出手。

天狐娘娘道:“不知李劍仙如何給我等機會?”

李芝柏停止擦拭,起身,向著下方揮劍,只見劍光遮天蔽日,下方轟隆作響,等李芝柏停下,天狐娘娘等人向下方看去,只見下方諸峰,已然排兵佈陣,成為了一方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