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回答道:“在大堂。”

謝緣當即道:“我這便去見他。勞煩你了。”

“不客氣。先生,那沒什麼事情,小的先去忙了。”夥計立即告退。

謝緣下樓,來到大堂,此時是申初,不是飯點,也不是喝茶的時間點,大堂裡並沒有人。

只有大堂角落邊的窗戶下,站著一位身穿紫衣的男子,正是長亭真仙。

見到謝緣來了,長亭真仙立即作揖道:“謝先生。”

謝緣回禮作揖:“長亭鎮守。”

長亭真仙打量著謝緣,看似平平無奇,沒有一絲靈韻,猶如凡人一般,但是長亭真仙自是不會真的將謝緣當成凡人的。

就謝緣所做的一切,門神圖的普及,讓得整個大宋都收益,夜間本是百姓高發遇害時間,現在統計上來,再也沒有百姓夜間遭遇鬼物侵害了。

就這一件事,便讓大宋所有的真仙都比不上謝緣的功績。

身邊有真龍追隨,昨日又有一位女子,擁有不可莫測的神通,讓得東亭郡這邊扭轉局勢,一局定乾坤。

這些事蹟,誰人敢看輕謝先生。

長亭真仙笑道:“一直久仰先生風采,但事務繁多,抽不出時間來拜訪先生。沒成想昨日倒是與先生共同作戰,真是長亭之榮幸。先生風采,果然非我等真仙能比。”

被長亭真仙這一頓誇獎,謝緣心中受用,但還是得保持謙虛,笑道:“長亭鎮守謬讚了,與長亭鎮守並肩而戰,亦是謝緣之榮幸,鎮守之劍,讓謝某大開眼界了。”

“哈哈,”長亭真仙大笑,極為開心,說道:“謝先生,不知可有時間,隨我到監天台一敘,諸多同道,也想先生去那裡一敘,論道一番。”

謝緣想了想,道:“自然可以,長亭鎮守,請稍等片刻。”

長亭真仙道:“我在此處靜待謝先生。”

謝緣朝長亭真仙輕輕頷首,轉身回到房間,將謄抄的《西九郡見聞》收好,然後拿了靠在床頭上的青泉劍,對敖沁和白兔說道:“敖沁,白兔,隨我來吧。”

敖沁立即抱著白兔,跟在謝緣身後。

謝緣經過傅安的房間門,聽到裡面的讀書聲,便輕輕敲門。

讀書聲止歇,傅安開啟門,看到謝緣和敖沁,小兔子站在門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頓時問道:“謝先生,你們這是要出門?”

謝緣道:“我要去一趟監天台,你便在客棧好好讀書吧。”

傅安點頭:“好的,謝先生慢走。”

謝緣等人來到大堂,對長亭真仙說道:“長亭鎮守,煩請帶路了。”

長亭真仙看了白兔一眼,便不再看,以他真仙的眼界,自然能感應出白兔身上淡淡的妖氣,只是一隻剛剛踏入修行的小妖,而且,身上並沒有煞氣,顯然是沒有殺過生的。

長亭真仙自是不在意,謝先生連真龍都豢養,養一隻小兔妖,倒也不稀奇的。於是,長亭真仙伸手道:“謝先生,請隨我來。”

長亭真仙引路,上了客棧門前的馬車。

大約兩刻鐘後,便到了東亭郡監天台。

長亭真仙帶路,一路上,皆是暢通無阻,東亭郡監天處,裡面也是極大的,走了許久,長亭真仙停下,看著旁邊的靈堂,說道:“這裡便是長古道人的靈堂。”

說到這裡,長亭真仙嘆了一口氣,道:“監天台跟妖魔仇恨太深,每年總會死上數十監天台的人,這一次,只有長古和陳仙人犧牲,算是大的戰果了。”

謝緣朝靈堂看去,只見,靈堂裡有人在祭拜,一位身穿黃色錦衣的年輕公子,看年齡比傅安大不了幾歲,還有兩位身穿道袍的道人。見謝緣等人停在靈堂處,便看過來。

謝緣走進靈堂,那些人立即讓到一旁,謝緣將謄抄好的《西九郡見聞》放在火盆裡,火焰一下子包圍了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