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見了許三花回來,立馬道:“三花,你聽聽他們呢!這水仙非得要說昨晚咱家有人給她打暈了將她丟進山裡去的。”

“要不然呢!我家水仙最是膽小,咋可能吃飽了撐得沒事幹自個往山裡去?今兒這事你們家不給我個交代,我可不走了!”白氏插著腰氣勢足得很。

許三花也是沒想到這劉水仙運氣好,擱山裡亂轉沒遇上大傢伙,反倒還碰上了徐燦。

見白氏這樣,不由道:“那不知我二哥他二舅娘這是想要個啥交代?”

“水仙好好的在四樹屋裡待著呢,要不然是你們家誰打暈了我家水仙,她現下指定跟四樹兩個好得不得了,你們壞了人家小兩口的好事,自然要給個交代,都是親戚,我也不斤斤計較,現下咱們就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兩個娃的婚事吧!”白氏一口氣不帶停的,弄得人想插話都插不進。

直到她說完了,早就聽不下去的周氏便立馬回嘴:“啥好得不得了,婚事你個屁!白家的,你這嘴巴再亂噴,今兒我可跟你不客氣!你還好意思說咧,好好的,你家水仙跑我四樹的屋裡去躲著幹啥?真是不知羞恥,還想找我們要說法?這事你才得要給我們個交代呢!”

白氏愣了愣,眼珠子轉得溜得很,趕緊道:“誰說我家水仙是躲在四樹屋裡去的?說不得是四樹自個喜歡我家水仙蒙著騙著我家水仙去的呢!反正今兒這婚事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就滿村子嚷嚷去,你家四樹睡了我家水仙,還不想負責任!看二嫂子你想結親的那家人聽了還中不中四樹!”

她也是破罐子破摔了,都到這個份上了,這門親要是說不成,她就不姓白了!

周氏聽著,硬是氣得渾身哆嗦,心裡也怕這白氏沒皮臉的真的到處去瞎嚷嚷的,到時候本沒有啥的,但逗人說道了真影響四樹的名聲該咋辦。

便不由看向許三花,等著她來想法。

許三花卻忍不住笑了笑,毫不客氣的直白道:“你這般鬧,無非就是想讓你家水仙嫁進來罷了,且不說你這話嚷出去別人信不信,就算信了,這種事,女娃家的名聲還能比男娃的小?

於我家四樹,大不了落個薄情寡義,我家不負責就是不負責,我有的是銀子,大不了往遠了去咋著也能給四樹討門好媳婦,可劉水仙這沒了名聲的破鞋,是帶回家嫁給老光棍還是死了媳婦的老鰥夫?”

白氏聽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們家敢不負責?不怕唾沫星子淹死你們?”

許三花冷笑:“我這說的是大家都信了的結果,但實則上,你的一面之詞,說出去,外頭人是信你還是信我家?”

當然是信老許家的多!現下幾個村的都靠老許家呢,誰會信她呀!

白氏心裡氣得不行,卻又不願就這麼算了,咬牙道:“今天你們家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我就帶著女兒吊死在你家門口!出了人命,我看你家咋好過!”

“吊死?那敢情好,吊上了就是兩條命的事兒,只怕你家婆婆還巴不得你這好吃懶做架子還大的兒媳婦死了去一了百了呢!到時候大不了我賠點銀子給我二哥他二舅再討個媳婦回來,日子過著美著呢,誰在乎你這兩條命?”

這世上最經不得考驗的就是人心,在銀子面前,人心算個啥?

白氏聽得眼暈,下意識看了看婆婆娘老薑氏,但見她眼珠子轉了又轉,心裡倒還真的覺得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她可不能死,死了給別人騰位置,想得美!

只不過看著許三花,她實在沒了法子,只得氣得牙癢癢。

“如何?還要不要說法了?”許三花催她。

白氏喘著氣,見婆婆娘也不吱聲了,小姑子也不吱聲了,她一個人孤掌難鳴,鬧騰不動,便不由狠狠瞪了瞪許三花,閉了嘴,沒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