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四個字,頓時氣得八老太太滿大為光火,根本不停她後面這這話,只叫道:“什麼禮尚往來?我家寶珠只是推了她一下,她一點事都沒有,可我寶珠,卻是毀了臉,按你這樣說,真要禮尚往來,她也該讓我家寶珠推得毀了臉才對!”

許三花看了看她懷裡有大人做主,哭聲漸停,還有心思衝團團瞪眼睛的賀寶珠,忽而,就咧嘴笑了,“是禮尚往來不錯,既八老太太對這個禮尚往來還有不滿意的,那咱們先解決這個禮尚往來,我家蓁蓁打了她一拳是吧?那就叫她也打蓁蓁一拳,一拳能不能打得蓁蓁毀了臉,那就是她的能耐了。”

知道事情果然是賀寶珠挑起來的,毀了臉都是她自作自受,老八媳婦還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犢子,陳氏早就看她不起,打算拿族長之勢來勒止了。

卻聽到許三花這麼一句,頓時愣住了。

反應過來,連忙道:“淑敏都說得清清楚楚了,就是寶珠想搶蓁蓁的項圈不成,還動手打人,蓁蓁只是以牙還牙罷了,作何還要讓她打?”

璋兒媳婦這是瘋了不成?

陳氏這裡擔憂,那頭,八老太太卻是笑了出來,“這可是你說的!”

說著,拍拍賀寶珠的肩膀,道:“寶珠,打你的是她,這口氣,你自己去出。”

賀寶珠一聽,也是得意起來,也不顧臉上還痛了,大步朝團團走過來,偏還指教一個位置道:“你到那裡站著讓我打。”

眾人一起看去,只見賀寶珠指的位置正好就是一處有花瓶的地方。

這還真是以牙還牙,吃相卻有些太難看了啊。

連大老太太都有些不恥,但她惱恨著許三花的無禮,抿著嘴沒有制止。

陳氏一見那位置,賀寶珠起了心的一推,那蓁蓁哪是臉上破相那麼簡單?

再說了,憑什麼要蓁蓁破相?

陳氏都心疼得不行,趕緊阻止,“璋兒媳婦!”

許三花笑道:“蘊伯孃,無事,不用擔心,既然是禮尚往來,那當然要有來有往。”

賀寶珠可不管大人說什麼,挑釁的看著團團,“怎麼?你不敢?要是不敢,這就將你的項圈取下來雙手奉上,我就饒了你!”

瞧瞧這嘴臉,在場眾人都有些看不過眼。

團團收到了自家孃親的眼神,撇撇嘴,抬腳往那個位置站了去,背後兩步就是一個擱在矮腳凳上的花瓶。

賀寶珠眼睛亮晶晶,想著自己只要用力一推,這穿得比她好長的比她好看的討厭鬼一定會撞到花瓶,摔在瓷片渣上,最好毀了她的臉才好。

她暗戳戳的比劃著手,想著一定要用最大的力氣,找準最好的位置。

陳氏等人都提起了心,生怕團團出事,卻見團團紮了個奇怪的馬步,一動不動,一點都不害怕,許三花幾個也都是一臉平靜的樣子,真是又擔心又驚怪。

賀寶珠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喊一聲,氣勢十足,咬牙使勁的一拳打上了團團的肚子。

剛才團團就是這樣打她的,還把她打飛出去了,她一定也行的。

但見一拳打中團團的肚子,團團別說飛出去了,竟是一動都沒動,彷彿是個木頭人一樣。

賀寶珠不服氣,抬手又是一拳打過去,依舊沒撼動,但這次,幾乎是她一拳挨上去,團團就迅速出手,一拳還了回去。

然後,正在驚奇中的眾人就見賀寶珠整個人往後飛出去,正好砸在了八老太太的身上,母女兩個滾作一團,哎喲連天。

下意識的,陳氏就忍不住樂了起來。

偏生那頭團團還在一臉無辜的說道:“孃親只讓你打我一拳,你打了一拳還不夠,還打我第二拳,所謂禮尚往來,這我可不能白白受你一拳,非得還給你才行。”

陳氏一聽,就更是樂不可支,煞有其事的點頭道:“蓁蓁說得對,禮尚往來,合該如此。”

怪不得璋兒媳婦要禮尚往來呢,看蓁蓁是架勢,定是打小練功夫的,一個賀寶珠,哪裡是對手?

在場其他人也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好不容易被丫鬟扶起來的八老太太當即就要罵人的,一聽陳氏這話,氣得眼皮子一翻,差點沒暈過去。

但許三花一句話說出來,她果斷就暈了過去。

“這個禮尚往來是還清楚了,可八老太太罵我女兒這事,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