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看賀璋,這人是誰?認識不認識?

賀璋抿唇,不認識。

既然不認識,那就不用理會,剛剛才來的,沒弄清事情原委,把周太太的哀嚎自以為真了也是正常。

阿璃剛才不也說這周太太有唱戲的天賦嘛。

賀淑璃見她不過是說笑一句,竟然還真有剛剛經過的人湊了進來,將周太太的話當了真,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行人擠進來的位置正好就在周太太的側邊,她餘光一掃到這人只怕也是有來頭的,眼珠子一轉,哭的就更傷心了。

“我可憐的相公啊!你不過就是見他們是知府大人的兒子兒媳,起了巴結之心,想要請他們一家到府裡做客,哪曾想他們這麼不近人情啊!”

“看不起咱們小門小戶就罷了,怎麼還一言不合的就動手打人呢!”

“相公,你說句話啊!你怎麼樣了!你可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和孩子怎麼辦啊!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啊!”

謝庭渝一聽,眉頭更是擰成了麻繩一般。

須臾,他提步朝周太太走過去,“這位太太,你說知府大人的兒子兒媳?可知是哪個知府?”

周太太一聽他上來就問是哪個知府,心裡有些打鼓,卻想著這人萬一比知府來頭還大呢,說不定就能幫著他們了。

便趕緊道:“自然是咱們梁州府的知府大人。”

梁州府的知府大人?那不就是他先說的賀知府?

謝庭渝一驚,再扭頭看向這邊的賀璋和許三花,頓時就滿臉汗顏。

“你確定你說的是事實?真是他們一言不合就打人?”他不由問周太太道。

周太太心裡一咯噔,“自然是真的,我可沒說假話,你看我相公,都被打得出血了呀!”

一旁看熱鬧的百姓們看不下去了,趕緊你一言我一語的拆起她的臺來,話接得密,讓人想插嘴都插不進來。

要問他們怎麼不怕周家了?

廢話,這賀知府的兒子兒媳都在這裡,周家這般做派,只要賀知府一出手,周家的靠山縣尉還不夾起尾巴做人?

沒了靠山,周家就是一個普通商戶,他們才不怕周家報復呢!

這又來一個厲害的,當然要可勁控訴周家的惡毒了,要是能將周家徹底拉下馬,對他們就更是大快人心的事了!

沒看這周員外都被打成這樣了?有沒有勁報復還不一定呢!

“這位大老爺,你可別被她騙了!你初來我們李橋鎮,不知道,這周家仗著有個做縣尉的表哥,向來在咱們李橋鎮作威作福,連咱們亭長都捧著他呢!”

“不光如此呢!咱們李橋鎮方圓的田地都被周員外使手段霸佔了去,然後佃給我們百姓,要收八成的租子呢!咱們可是苦不堪言啊!”

“還有呢!咱們鎮上的鋪子也是一樣,租金高得嚇人!”

“要不是咱們祖祖輩輩的都是李橋鎮的人,沒地方可去,這李橋鎮,我們可真是待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