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正惋惜,難道翟耀那麼好的一個少年郎真要娶了梅子這個潑婦?

結果不久就傳出來翟耀定下了許東家的堂妹的事。

這好啊,順東媳婦鬧了大半天,自己還不是沒如願?

見這母女倆一直沒動靜,他們還以為是怕許東家所以不敢鬧呢,沒曾想,這趁著往人家家裡來吃酒,還就找上門來了。

眾人交頭接耳的,還不等黑妞說話,就已經七嘴八舌的將真相差不多的理出來了。

順東媳婦被還真以為自己女兒受了欺負,但見六花這樣,也是一下子猜出來了。

但她向來護犢子,哪會承認是女兒先挑的事?

只咬著女兒來賀家做客捱了欺負不放,非要許三花給個說法,以為這樣就能得過且過了。

許三花一見六花額上的血口子,眼神立時就冷了下來,根本不聽順東媳婦嚷嚷,直接道:“黑妞,是咋回事?你說說。”

黑妞應了立馬就將她去上茅房結果聽說人喊救命所以找過去就見梅子拿石頭砸六花的事說了,還將梅子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重複了。

六花也接著說了黑妞來之前的事。

眾人一聽,還真是他們猜的這樣,這梅子也真是太不要臉了,人家都訂親了,這還不死心,還想毀了人家的容貌,真是歹毒啊!

順東媳婦一聽就立馬道:“我女兒只是推了她一把,不小心害她摔破了額頭罷了,可這丫鬟是起了心的折了我女兒的手,還拿石頭砸了她,這事怎麼著也是這丫鬟不對啊!許東家,你可得給我個說法啊,我們好好的上門來吃酒,怎麼就出來這樣的事呢!”

她一直強調上門做客的事,就是想著賓客為大,主人這種時候一般都會忍氣吞聲的安撫賓客的。

要不然,這樣的主人家,以後誰還上門來?

但許三花是誰啊,曉得這梅子敢欺負她妹妹,還忍氣吞聲的安撫你?你做夢呢!

當下她就笑了笑,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就直接道:“我妹妹的臉可金貴,你害她摔破了額頭,這事打算咋了?”

順東媳婦一噎,她要說她女兒的事呢,這反倒讓他們賠上禮了?

這咋行?

她正要說話,可梅子一聽許三花那句金貴,登時就一腔怒火忍不住的發了出來。

“不過就是個下賤的莊戶丫頭,生了一張狐媚子臉竟會勾引人,還金貴!金貴個屁啊!”

眾人:“……”這人被慣的太不像樣了,早就想看她怎麼死的了,今兒可是許東家,看她什麼下場。

眾人隱隱有些激動,都等著看許三花會如何收拾梅子。

董氏一聽梅子這話,也是臉色一沉,剛準備站出來。

那頭,許三花呵呵笑了笑,笑得極是駭人,“這人不會說話,長了嘴巴有啥用,黑妞,將她的嘴巴給我撕了!”

順東媳婦一聽這話,立馬就護在了梅子身前,見黑妞摩拳擦掌的一步步過來,也擼起來袖子,大有一副你敢過來我就跟你拼了的氣勢。

這樣子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沒少同人撕架耍潑呢!

梅子有她娘護著,也是沒怕過誰,躲在順東媳婦後頭,還有心思衝黑妞橫眉瞪眼,且更是剜了六花好幾眼,“下賤丫頭!飛上枝頭也就是隻野雞!一身的騷味,只會勾引男人,跟那勾欄院裡的婊子有什麼區別!”

說著還挑釁的瞪了許三花一眼,彷彿在說我就這麼說話了,你還真敢撕了我嘴?

老胡氏和周氏幾個聽梅子竟然這麼說六花,臉色都青了,恨不得這就上場來罵人了。

但這邊黑妞已經一把薅開了順東媳婦,揪住了她後頭的梅子,上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刮子。

順東媳婦見女兒被打,大叫一聲就又朝黑妞撲了過來,一邊去撕扯黑妞,一邊大叫:“來人啊!快來人!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那撒潑的樣子看得眾人眼皮子直抽抽。

梅子見黑妞被她娘撕扯著,也趕緊上前加入了打鬥,母女兩個配合默契,抓頭髮的抓頭髮,掐肉的掐肉,還時不時的往黑妞胸上招呼。

單純的黑妞那見過這潑婦打架的陣仗,縱使力氣大些,竟也一時間佔不了上風。

好一齣潑打架又扯又咬還撕衣服的場面,看得見識過的人連連搖頭,沒見識過的人目瞪口呆。

見場面如此混亂,許三花深深呼了一口氣,幾個箭步下場,上手就一把先抓住了順東媳婦,然後將人往一旁一甩。

順東媳婦就被高高的甩出去,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正好砸在花臺子上。

眾人只聽得骨頭咯嘣一聲的聲音,然後是順東媳婦震天響的慘叫聲,皆是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