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菜花看他捧得費勁,要伸手去替他收著,他忙往一邊躲了躲,“這是我的,我要留著給爹,爹有錢了,就不用離開家了。”

村長聽著,不由嘆了嘆,這才跟鍾以貴道:“我們走了,你們家接著吃飯吧。”

然後又跟許三花道:“婦人家的沒見識,我一準說她。”像是生怕許三花會怪罪,找王菜花出氣似得。

直到院門關上,胡大姨才道:“也是窮鬧的!”

“行了,咱吃飯吧!”

吃過飯,胡大姨登即就親自去鋪床去了,正好有鍾秀玉出嫁前住的屋子,床都是好生生的。

三花今晚要在家歇,她心裡高興得很,也怕三花如今不一樣,住不慣,所以特意將本是做好了準備著等王英進門用的新褥子給鋪用了,上頭再鋪著擦了一遍又一遍的涼蓆。

許三花躺在上頭,睡得舒服得很。

至於雲飛,自然是跟鍾望生湊合一宿的。

下午睡了一下午,許三花躺在床上也有些難得睡著,聽著外頭的蟲鳴蛙叫聲,吵得慌,就更是不好入睡了。

她側躺著,望出窗外,見天上的星子漫天發光,明兒想來又是一個大晴天,熱得緊。

忽然間,一道特別的聲音混進了蟲鳴蛙叫裡,讓許三花不自禁的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起來。

很快,聽清楚這聲音,一聲,一聲,好像是人的聲音在學著鳥叫聲?

她心裡覺得古怪,不由翻身爬了起來,反正睡不著,出去看看。

你問大半夜的怕不怕?

她可是村霸許三花呀,她有啥怕的?

開了門出去,許三花只聽得聲音似乎就在她住這屋子的側面,不由輕手輕腳繞過去,到了籬笆邊,探身往外一瞧,就見一個黑影蹲在那裡,正貼著牆發著聲音。

她眉頭一挑,也不出聲,直接揮了剛才順手拿上的撐門栓打將過去。

那人聽得動靜,往後一躲,跟兔子似得就縮出了幾丈遠,往村外去了。

許三花沒有猶豫,當下跳出了籬笆,抬起飛毛腿,追了上去。

一直追到村外的小河邊,那人卻突然縱身躍起,直接淌過了河,往外頭官道上去了。

許三花回身看了看後頭的村道,想著追出去人只怕也追不上了,正打算回去,冷不丁就瞥見河邊坐著一道白影。

月色下,河風輕拂,拂得那白影衣帶飄袂,看著詭異得很。

許三花揮了撐門栓衝過去,“哪裡來的妖精,吃我一棍!”

棍及至頭頂,那人突然回過頭來,嚇得許三花腳尖一轉,迅速回力,將撐門栓往旁邊落去。

須臾,她瞪眼,“賀璋,你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