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二賴子他娘老何氏在床上不能動彈了,二賴子就更懶了,把家裡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就是那一畝三分地連著沒收的莊稼都給賣了,賣得的銀子就拿來吃吃喝喝,好吃懶做的,很快就沒了。

正缺錢花的二賴子一聽這事,要讓他上山挖魔芋樹,他可懶得去,再加上他想著就算挖來了許三花指定也不收他的。

又不想眼看著別人掙錢,是以扛了鋤頭就上了老屋基,找著了魔芋樹就一通亂挖,打得就是他掙不了的銀子別人也別想掙的主意。

村長聽說後,氣得不行,讓人將二賴子給弄來,就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通。

可二賴子是個賴油子了,村長再罵他都跟沒事人一樣的,根本不往心裡去。

總之就是對牛彈琴了大半天,一點用都沒有。

村長罵累了,見他油鹽不進,只得使出絕招來,“你要是再敢去搞破壞,我就將你們母子倆逐出村去!”

二賴子一聽,這才收斂了。

畢竟,被逐出村的人,其他村也不會收容,他可不想出去當叫花子去。

在村裡多好,沒事招貓逗狗的,隨便偷雞摸狗一陣兒,也夠養活自己了。

許三花聽說這事後,暗戳戳的笑了笑。

轉天二賴子往鎮上去溜達,就被人爆打了一頓,躺在街上跟死狗似得,沒人理會,最後還是村裡有去鎮上趕集的人見到,想著到底是一個村的,把他帶回了村交給了村長。

二賴子被打得臉青鼻腫,渾身就沒一處好地方,叫痛叫得哎喲連天,村長看得眼皮子直跳,搖頭直道不省心啊,卻還是讓洪大夫來給人看了傷。

至於藥錢,他咬牙掏了,就當是給大孫子積德了。

大孫子今年沒考,明年是一準的要下場考童生試的了,只望能一舉取中才好。

二賴子被這一打,躺在床上足足養了大半個月才好,那時候是一點心思都起不來了。

更別提去破壞人挖魔芋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

眼下剛進入八月,老許頭趁著太陽沒出來往門前山坳子裡溜達了一圈,回來之後就招呼著許大茂洗兄弟兩個將拌桶和遮席給翻出來,修修打打,準備好,馬上就要開始打穀子了。

不說村裡家家戶戶都在為接下來的搶收做準備,只說初二這天,一大早的,許三花就帶了黑妞和秋實兩個,坐上雲飛趕的馬車,往淮安縣去。

說是慈善聚會,要籌善銀的,許三花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暗戳戳的激動得很,直接就帶上了一萬兩的銀票,看得路娘嘴角直抽抽。

不禁打趣一聲:“主子財大氣粗。”

許三花笑得得意,她現在最是不差銀子的了,光是路娘給的就不少,還別說自己掙的了。

身為淮安縣人,掙了這片土地上的錢,再拿出一些來回報這片土地,應當應當的。

路娘倒是不阻止,只讓田家有也趕著馬車跟在後頭,笑眯眯道:“主子既帶了這麼多銀子,總是用得著這輛馬車的。”

許三花好奇不已,對今日淮安縣之行,也就更期待了。

今兒天氣不溫不熱的,倒是沒有往前那麼燥熱,馬車裡沒放冰盆,都能受得住。

一路不停,進了城門時,剛到巳時。

陽福居在城北,離隆家酒行不遠,是一家專做私房菜的酒樓,聽說裡頭的廚子乃是宮裡退出來的老御廚,那手藝自是沒得說的。

兩層的樓閣矗立在半月湖畔,湖畔栽滿了柳樹,柳枝垂在湖面,清風吹拂,風景極好。

平時就需要提前預定才能吃著的地方,今兒被隆大善人全部包下,安靜的地頭也顯得格外熱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