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花摸了摸有些餓了的肚子,從善如流的點頭,然後視線四下掃視起來,發現就近就有一家酒樓,隨即腳尖一轉,朝那酒樓走去。

“我先去吃個飯,吃了飯接著走,你要不要一起?”

建西:“……”

重點不是說兇手不會來,咱還是先回去吧?

吃了飯接著走?

這麼熱的大中午,頂著太陽曬,許姑娘你確定?

……

兩刻鐘後,建西眼睜睜看著飛快扒完了八碗飯讓他結賬的許姑娘迅速的扎進了大街上,接著閒庭若步起來,同先前的區別,就在於換了一身行頭,以及沒有打傘。

午後的大街上,不但行人少的可憐,就是馬車都少了不少。

街邊的攤販都避烈陽之鋒芒,不是收了攤,就是窩在攤底躲陰。

沒有吆喝喧譁的大街上安靜得很,連后街大樹上的知了叫都能聽得清楚。

走在街上的霜色身影,如一道清風一樣,看著沁人,在午後的燥熱下,看著就賞心悅目的人。

窩在攤底的攤主們很難不注意,於是乎,有人就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瞧,那姑娘都在這裡來來回回走了十幾趟了,是在找人還是幹啥?”

“你見誰找人這麼慢慢悠悠一點都不急的?”

“就是,就是,我看這姑娘,走來走去的,不像是在找人,倒像是腦子有問題吧?”

“這麼漂亮的姑娘腦子能有問題?”

“漂亮咋了?漂亮的姑娘腦子有問題的多了,要不然怎麼解釋她大中午的跑街上來晃晃悠悠的頂著太陽曬的?誰家姑娘不愛俏,這太陽曬了可是會變黑的。”

“可不是,午前我就看到她了,那時穿的青色衣裳,頭髮也是隨便綰的,打著把傘也是在這裡來來回回的走,可進了一趟那劉記成衣鋪出來,全身上下大變了樣,這麼一拾掇,就像個仙子似得,頂不住這人確實是腦子有問題啊!”

“是嗎?那也是可憐見的,好好的姑娘,壞了腦子那就沒用了。”

“我在這裡擺攤這麼久了,這樣的姑娘還是頭一次見呢!這腦子有問題她家裡人也放心她出來?這麼久了還沒人來找回家呢?”

“誰知道呢。”

坐在一排攤子後頭的臺階上託著腮幫子的建西聽著這些人的議論,再看著那又一次經過的霜色身影,不由得狠狠抽了抽嘴角。

就這麼個走法,只要兇手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出來作案。

罷了罷了,只要許姑娘沒危險,她要這樣走就這樣走吧,主子都管不住未來夫人,他一個小小的隨從難不成敢管?

然而,很快他就被打臉了。

許三花來回數不清多少趟之後,只覺得腳都走痛了,以往上山下山的滿山跑的都沒覺得腳痛,可想而知,她今天這來回走得得走的多遠的路。

眼見著路邊的茶攤子攤主撐著下巴昏昏欲睡,她正打算坐過去喝碗茶休息一會兒。

忽然,一輛馬車經過身旁。

今兒像這種打身旁經過的馬車不曉得有多少,是以,許三花本也沒在意。

但她轉頭正好看見馬車裡伸出一雙手來,一把將她抓了進去,快得她反應過來之時,人已經在馬車裡了。

那頭,建西正百無聊賴的數許三花走過的次數,就見她被一輛經過的馬車擄上了車,登時雙眼睜大,拔腿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