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大家就都不怕了,再過嶺東,也不再提心吊膽,遇上了惡匪出現,就拿出看家本領,將惡匪打得四下逃竄。

很快,嶺東這條路就再也沒有惡匪,一片太平,往來的走貨人陸陸續續的也多了起來。

不過,這都是後話。

眼下,馬車到了客棧門前,許三花跳下馬車,飛快跑進了客棧,直奔二樓去。

衝進賀璋屋裡,賀璋正坐在桌前。

見了人,許三花直直撲了過去,“賀璋!哈哈,我可是殺了二十幾個惡匪呢!真是痛快!”

冷不丁被撲了個滿懷,身下的凳子差點往後一仰,所幸賀璋趕緊抬腳勾住了桌腳,避免了連人帶凳子一起摔到在地。

被撞的胸口疼,但他面色不變,伸手撈住了人,防止她摔了下去。

“心中可是痛快了?”他笑問。

許三花摟住脖子,仰頭看人,一雙眼睛晶晶亮,“痛快!痛快!可痛快了!”

上輩子殺了她的惡匪都帶著面具,她根本分不清是誰,是以,要找正主報仇,那可是難事,所幸她當時也沒讓他們好過,這氣就出了一半了。

眼下再殺了二十來個,剩下的一半惡氣可不就出了?

她就沒有不痛快的理。

“你是沒看到,還有個戴老虎面具的大惡匪,被建東一劍封喉,跑都跑不掉,話說,建東可真是厲害啊!”

“是嗎?”某人幽幽道。

許三花毫無所覺,點頭如搗蒜,佩服得緊:“是啊是啊!建東的身手太厲害了,一個蜻蜓點水,劍花一挽,活脫脫的絕世高手啊!賀璋呀,他幾歲學武的?師傅是誰啊?也不曉得我這個年紀,還能不能學這蜻蜓點水身輕如燕的本事?”

後腳上樓的建東默默往後退了退,迎上建西“自求多福”的眼神,伸手摸了摸鼻子,站得筆直。

賀璋定定望著跨坐在他腿上說得滿眼放光激動得動來動去的小姑娘,眸子幽深了幾許,抬手將手裡的紙條遞過去,“這本事你是學不到了,不過可以看看這個,再高興高興。”

許三花一聽學不到,不由撇撇嘴,伸手接了紙條,粗粗一瞥,登時雙眼一亮,不由多看了兩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高興道:“老皇帝當真見閻王去了?!”

賀璋眼帶笑意,點頭道:“當真,薨於聖元二十六年六月初六亥時三刻,同你所說的時日不多不少,剛剛相同。”

許三花得意道:“這我可不會記錯的!這下好了,老皇帝死了,再也沒有人命令你抓我了吧?”

“嗯。”賀璋輕輕應了聲,忍不住抬手撥了撥許三花額前的發,語氣帶了絲喑啞,“我的腿坐著可舒服?”

許三花:“……”

她下意識低頭,這才發現自己一時激動,竟還坐在賀璋腿上呢!

趕緊起了身,飛快往外頭跑,“一身都是血,我去洗澡了!待會兒見!”

看著小姑娘跑得飛快的身影,賀璋咧了咧嘴角,十分有理由相信就憑小姑娘剛才的表情,她絕對是故意的啊!

看來,此番回去,可以將婚期定下了。

小姑娘本就是十五了,不小,不小,成親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