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龔福光剛結了賬,吆喝帶來的夥計拿著東西回,就見門外走進來幾個人,頓時是一愣,看了看許三花,也不急著走了。

門外進來的打頭一人一身烏紅錦衣,頭束一枚翠玉發冠,襯得眼角飛揚,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一進來,未語先笑,朝傅山拱手道賀,“傅大掌櫃,生意興隆啊!一點小心意,不成敬意。”

說著,自有身後的一個隨從奉上了賀儀。

傅山笑眯眯命夥計接過,“榮東家太客氣了。”

榮東家?

後頭站著的許三花剛一挑眉,龔福光就湊近了小聲道:“丫頭,這位是榮記酒樓的東家榮清平,前兩日剛到的十里鎮。”

說起榮記酒樓,許三花不由想起那吳家兄弟來,話說這人買方子不成,找花強不成,又找上了曹豐,可惜曹豐到熊武都不成,好像就沒啥動靜了吧?

這突突然的就見到了榮記酒樓的大東家,許三花抿抿嘴,沒有往前站,只當自己不存在。

她這邊不欲冒頭,可榮清平卻早就看到了她,跟傅山寒暄過後,就上前來一拱手,“是許姑娘吧?在下榮記酒樓東家,月前我手下兩個掌櫃吳家兄弟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許姑娘多多見諒。”

許三花跟這榮清平又不識,只看著他跟傅山寒暄那架勢,似乎是早就相識的,既是跟懷正商號有往來的人,她也不好上來就下面子。

“什麼得罪之處?不過就是一樁生意沒有談成罷了,榮東家太過客氣了。”她笑眯眯道。

榮清平微微挑了挑眉,深深看了許三花一眼,附和笑道:“說來還是我手下這兩個掌櫃的辦事不行,他們沒有談成的生意,倒是叫傅大掌櫃後來居上了,真是一樁憾事,因而我昨日便將那吳家兄弟辭退了。”

許三花也揚了眉,深深看了榮清平一眼,這人是真不知道吳家兄弟私下做的那些勾當?還是戲演得太好呢?

明明就強買不行耍陰招了,她不過是客氣兩句,這人還真的順杆子往上爬了。

不過那吳家兄弟真被辭退了?

許三花看了龔福光一眼,龔福光微微頷首,又見傅山笑眯眯聽著,臉上沒有多的神情。

她扯起嘴角笑笑,“倒不是辦事不行,而是辦事太行了,這樣的人才,榮東家放過了,可不要太遺憾哦。”

榮清平一愣,很快回過神來,看了傅山一眼,“遺憾倒是不會的,這不是如今傅大掌櫃這裡就有得調料賣嘛?我跟懷正商號是做老了生意的了,以後還請傅大掌櫃多多照顧了。”

傅山摸了一把嘴上的山羊鬍,笑眯眯:“好說,好說。”

“龔老闆也在。”榮清平彷彿這才看到龔福光似的,又見龔福光身後兩個夥計提著的東西,衝傅山笑道:“傅大掌櫃,這調料也給在下稱上兩百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