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管事也不是那種看人低的人,他只笑了笑,道:“這陽匠人可是不好請的,聽說要請他建宅子的人排號都排到後年去了。”且這人也不看權貴勢力的,答應了是誰就是誰,沒得說看人排前後的,要不是府裡的姜老跟他是老相識,他也不會先推了本該要去的主家先來了這裡。

許三花一聽,還得排到後年去了,足以可見這陽匠人的手藝,有這樣的手藝人幫著建房子,省心啊!

她眼珠子轉了轉,心想著定要請到陽匠人才是,便央了管事,給她指指人,她好認認臉。

管事不由失笑,倒還真帶她去後頭指了。

像陽匠人這樣的大匠,自是不必事事親力親為的,他照主家的要求畫好了圖紙,交待下去,下頭自有幫著分工各個工序的領工去做,他一旁坐鎮,不要出大亂子就行。

許三花就管事的手指指向處看去時,就看見盤腿坐在兩塊木板子上一手拿著一隻醬肘子啃一手抱著個小酒罈的花白老頭兒。

這就是陽匠人?

許三花有些懵,而後很快回過神來,心裡頭有了主意。

愛吃好啊。

愛喝也好啊。

不過到底沒等許三花具體的怎麼實施呢。

午後建西替了建北的差來南山腳看宅子程序的時候,管事左想右想,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就將這個事說給了建西聽。

建西多問了幾句,怎麼想都覺得管事口裡的小丫頭就是許三花,心裡一直惦記著,直到回到鎮上,沒忍住嘴,就在賀璋面前說道了幾句。

賀璋一日之計多在竹亭裡待著,一邊喝藥茶,一邊處理一些事務。

天氣雖愈發涼,但竹亭掛了厚厚的棉布簾子擋了風,亭中又放了好幾個火盆。

賀璋手裡抱著個暖爐,腳下又擺著一個熏籠,倒是不覺寒涼。

聽罷建西的話,他眉梢動了動,抬眼看向一邊抱劍立著的建北,“熊武可有訊息?”

建北早建西一步進來,便是想回稟這個事呢,沒抵過建西嘴巴唸叨得快,所以遲了一步,現下賀璋問起,他趕緊道:“昨兒知道沒抓著熊武,立時就派人去盯了,傳回的訊息稱有人發現疑似熊武的人昨兒過午就喬裝出了鎮子,去的方向像是白節鎮那方。”

“這熊武反應挺快的,這莫不是往渝州府去了?”建西接了嘴。

這似乎也有道理,畢竟出了渝州府後頭的康州府就是邊境了,熊武被通緝,知道自己所犯是死罪,就此逃出大淼躲到別境也不是不可能。

建北卻立馬否決了,“先才有訊息傳回,派去白節鎮查探的人並沒有在白節鎮發現熊武出現過的痕跡,倒是在大灣村裡,問到了村裡遊閒的漢子,有人識得熊武,見他好像進了大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