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頭看人酸脖子,許三花便收回了視線,“那我不贖了,金東家就留著慢慢玩吧。”

不拿回來那是不可能的,明的不行,只能派她家姜斷了,想要一萬兩銀子?門都沒有!

許三花面無表情的看了許三茂一眼,許三茂恨不得自己此刻也能跟彭貴一樣暈著的啥都不曉得才好。

“二哥,扶上三叔,咱回家再說。”

樓上的金山:“……”

鬧這麼大陣仗說不贖就不是贖了?價都不帶講一講的?

他不由瞥了眼下方的櫃頭。

那櫃頭當即上前,“這二人可不能這樣就走。”

“咋得?”

櫃頭便當即拿出了一摞借據來,許三花看著,心頭一跳。

果然,就聽那櫃頭道:“這些都是許三茂在我們賭坊借的銀子,上面有他的畫押,紅紙白字,童叟無欺,一共就是八百三十兩,人帶走可以,把賬結清了再走不遲!”

一聽八百三十兩,許二樹登時心裡大呼,完了完了,他爹一準完了。

不只三花了,爺跟奶要曉得這麼多銀子,一準都得上手打死他不可。

“咋這麼多呢!我可沒借這麼多!”許三茂頓時抬起頭來反駁。

櫃頭便道:“這兩日你們二人加起來陸陸續續的五十兩一百兩的,的確是八百三十兩,有你畫押為證,做不得假,這最上面兩張,可就是你們今兒剛畫押借的。”

許三茂張張嘴,縮起了脖子,不敢再多話。

他們頭兩天本是贏了的,足足贏了上百兩啊!可不知咋的,這運氣就不好了起來,把把都壓輸,要翻本,只能借銀子來賭。

他也沒想到啊,加起來他們竟然借了這麼多銀子!

將近一千兩啊!

他縮著脖子不敢說話,心裡卻想著再咋的他也是三花的三叔,就一千兩銀子的事兒,三花會替他給了吧?

正這麼想著,就聽見許三花道:“借據我看看。”

櫃頭便將一沓借據抵了過去,許三花接過,張張翻了翻,看一張張的都是許三茂的畫押,心裡將這股子氣攢著,當下也沒有多話,直接掏了銀票出來給了。

樓上的金山看著,也是納罕,這借據痛痛快快竟就給了?他也是沒料到啊。

到底是魏鐵的朋友,他想著要不然五百兩銀子就贖給她?

還沒開口呢,卻見人已經轉身大步往外去了,便只得作罷,想著若是捨不得,還總會回來贖的,到時候再說吧。

許三茂見著許三花將銀子替他還了,頓時心裡就鬆了一口氣。

他就曉得,三花不可能不替他還賬的!他可是她三叔呀!

他再好好哭一哭,求一求,認認真真的認個錯,這事一準就能輕輕鬆鬆揭過去的。

許三茂正美滋滋的想著,被許二樹扯上馬車,看著隨後坐上車座的許三花就想說兩句。

可不等他開口,許三花抬手就將他給打暈了,迷迷糊糊之際,只聽得一句:“話多,打暈了省事!”